遥远,遥远,我的家乡比马可的家乡遥远。他走的前一天,我才知道他还画画,用铅作模型和雕塑。最大的有一扇门那么大,是一个火车头。他用手比画着。我想象他的房间全都是同他一样性格的雕塑。后来马可寄来他的画的相片,有些头发飞扬的肌肉型裸女,有些劲道冲猛的海上日出,那是一种把想到的全翻出来同你分享的线条和色彩。
马可走的那天早上,七月里起了不小的风,我回到厨房做午饭时,看到他吃意粉的大盆子。于是,洗起硕大的芹菜和黄椒来。
给马可 · 斩金
给那些落雪、纸泥、米宫殿
给没了断的阴阳和无南无北的花瓣
你站在小城的黄昏中央
用双手咯咯笑,给满城朝生暮死听见
我也是其中一员,隐居在雾巷、影街
越显得阿尔卑斯岩心窄
念念宇宙的伤痕,马可马可,把你的笑声
也送给它们听,那阻碍在兽群间的
将由生活之尘奉回
2009.6.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