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上午会先找另外两个大队——美国IMG队和一个法国队,然后再通过夏尔巴的网络尽可能找到那些中小队的负责人协调商议,因为过几天更难的修路工程是C2到C3和C3到C4的,几乎全是45度以上的陡坡,几乎都要固定绳子,工程量大,困难多。
罗塞尔向大家通报这些情况时,大家更觉得去年登山圈甚嚣尘上的“南坡堵车”问题很是严重,很是令人担忧。因为拥堵在7 000米以上的陡坡窄路上,耗着氧气抗着寒风,上不去下不得,时间久了肯定危险莫测。
九点钟集合全体队员去大本营西南侧的一个小山峰拉练。无名山峰看上去海拔落差也就300米,顶上也无积雪,但往山峰的路走一阵子即被滚落成片的石块覆盖了,找不到路只好在巨石阵里上蹿下跳左抓右拽,很快便与前面几个身手敏捷的老外分开了。王静、阿钢在我后面边走边照,王巍眼着老外紧赶紧追,我按我的不大喘气不出透汗又不感到风寒的标准尽可能慢步行走。走出自己的节奏最省力气,但这样,一个小时后便不见前人不见来者了,喊也无人应。恰这时又分出左上和右下两条路,想了想便选择右下而行——是一片愈加开阔直通山谷的山坡,岩石上还有薄薄的苔藓,泥地上也有草芽。走到山谷崖前,底下是绕着山坡的刚刚走过的山路,却不能直下;而正面远方几座高耸的冰峰,中间被遮挡的只露出下弦月般一角的便是珠峰,往上是蓝天白云。这样一望,我就势坐了下来,凝神远眺,独享一份空寂辽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