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男人就该为我们埋单,为我们提重物,搬行李,为我们拉开椅子铺上餐巾,再打开门叫好车风雨兼程送我们回家。”闺密艾米啜一口拿铁,悠悠地说。
“是啊,谁让他们不会怀孕,也不用担心没有落红而被婆家嫌弃,说实话,要是男人会怀孕的话,流产诊所一定开得像星巴克一样多。”闺密安琪一边吃着盘子里的班尼迪克蛋一边侃侃而谈。
不要对男人有过高的期待,也不要对自己有充分的信心。不要觉得自己就是能让一个漂泊灵魂安定下来的那个人,不要觉得自己可以像男人一样四处寻花问柳却不用问及后果,不要期待像童话一样难得的一生一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爱情会轻易降临,不要指望在所有艰难困苦的时候都会恰到好处出现男人的肩膀为你遮风挡雨。从云端降落到现实里,是成长的第一步。
我都快忘记自己还有一段矫情的文艺青年时光了,当然,在那个年代,文艺青年还不是贬义词,人们也依然纵容少年漠然,自闭,敏感,蜷缩在自己的世界里,挥斥方遒。
我和那时的朋友都是喜欢穿棉布裙子拖一双灰蒙蒙帆布鞋的姑娘,有海藻般浓密的长发。喜欢的少年也总是单眼皮,眉目清朗,身材清隽,单单薄薄把白衬衫的袖子卷到手肘。
那时候,抽一根七星烟就是好大一件事,买一杯星巴克就是小资情调,越南和滴漏咖啡印染花布好像远在天边。当时的我和闺密打电话,听她们说爱上了会写诗会弹民谣吉他的学长,帅哥在教室里转头的那一瞬,眼神交流都让人心如小鹿撞。
我拿起震动了许久的iPhone,听南希在电话里说她和追了她好久的法国男人上了床,却没想到床笫之事不合拍,弄得满头大汗,到最后两个人都好不尽兴。
“那个男人从此就再也不给我打电话了。他妈的,明明是他自己不行。”南希在另一头大吵大嚷,我开始在网上约姐妹淘出来帮她解决难题,再也不是见到没开封的杜蕾斯就会脸红的青涩少女。
小清新与大智慧
我忘记是什么时候开始有了类似《欲望都市》那样的姐妹淘,也会舞文弄墨的我自然是里面的专栏作家凯利,似乎知道自己要什么,却是十足的矛盾体。
圈子里的萨曼莎是个三十来岁的成功女性,有过一次长达十年刻骨铭心的爱情,年轻的爱情似乎把她身上小女孩的神态都抹去了,她变得敢作敢当,雷厉风行,又精明能干,秀外慧中,每每恨铁不成钢地在电话里吼我,见面之后又是亲亲热热甜甜蜜蜜,给被男人放鸽子的我买很甜腻的vero的小红莓热朱古力。她是那些事业有成,成熟老到,经历过失败的婚姻想要擦亮眼睛寻觅靠谱真爱的中年男子竞相追逐的猎物。她每一次看到我面对帅哥两眼冒桃心最后还是缩手缩脚只空留下个念想就要给我上勾引男人初级课程,她开始在派对上给我买许多酒,让我不再竖起满身的盔甲牢记着心里的条条框框,又开始带我在帅哥身边转悠,适当的时候将我往帅哥怀里一推,然后在人群里对面红耳赤的我眨眼。
我们的米兰达是个心理医生小姐,是个绝对能够把破碎的心灵拼起来的角色。她每次看到我被萨曼莎怂恿被帅哥搭讪,都自动调整到长辈状态。每一个要接近我的男人,总是要经过她的层层把关,我最喜欢就是靠在她肩膀上,听她说她会把生日愿望新年愿望还有在罗马许愿池前许下的愿望都留给我,让我找到如意郎君。
我们都是单身的好姑娘,做一手好菜跳一曲好舞,不用穿塑身内衣就是前凸后翘,换上礼服就是大家闺秀,穿上紧身衣跳一支桑巴就是一只撩人的小野猫。圈子里面的姑娘各自有各自的才艺,有作曲家,有前马术运动员,有科幻小说作家,还有画的画儿可以拿去店里卖的才女。却也因为如此,迟迟找不到可以让我们甘愿委身卸下自己身上的光芒做背后的贤妻良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