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从1919年6月起,在蒋介石日记中,开始频繁出现蒋纬国的名字。
这时的蒋纬国尚属年幼,因毛福梅与蒋意见分歧,蒋介石乃将其交给爱妾姚冶诚女士代为抚养。当年6月14日,蒋日记中第一次出现蒋纬国的名字,称:“会见纬国母子,无任喜慰。”在当年8月16日以后,蒋氏日记对这个孩子的记载越来越多,其爱怜之情跃然纸上。当天蒋说:“夜中纬儿发热,心甚焦愁,卧难安枕。”翌日——8月17日,蒋又为小儿的疾病发烦,挥笔写道:“因纬儿热不退,郁闷未纾。”8月18日,蒋介石再为纬国添上一笔,称:“日间纬儿寒热未退,心殊担忧。纬儿寒热较烈,终夕悬悬,寝不能安席,乃知吾母鞠育子女之苦也。……”无论蒋纬国的身世有何种说法,都难以改变蒋介石对此子投入的至诚至爱,像蒋介石这种视民间生死如草芥的军人,肯如此关心一个年幼男童的疾病,委实令人惊叹!
8月19日,蒋介石在日记中记下蒋纬国求医的情况:“纬儿来厦门医院受诊。”此后蒋纬国渐渐病体痊愈了。恢复了往日童真的幼子,颇得蒋氏的青睐。至9月18日,蒋在他的日记上再记一笔:“下午与纬儿玩笑。”这表明病后的幼儿,仍是蒋介石关注的家中要事。9月29日,蒋仍然对这个身世不明的孩子寄予深情,他说:“上午,与纬儿戏耍。此儿叫笑跳踉,日甚一日。可喜。”蒋氏对此儿的爱惜之情,绝非虚伪之言,字字句句都是真情的流露。
如若查阅蒋介石1919年的所有日记,人们就会惊奇地发现有关次子蒋纬国的记载几乎比比皆是,而且凡记有蒋纬国生活情况的地方,蒋氏大多寄予无限深情。譬如:“纬儿顽皮,禁闭少许时,事后甚怜之。”又如:“纬儿弄药,始则呵止之,继则以其倔强,掌责数下,终不降服,如是良久,听其啜泣声咽,下次再勿之语,不胜疼怜。”等等,蒋氏笔到之处,无不倾注慈父的苦心。如若蒋纬国与其素无父子天性,料想像蒋介石这样纵横疆场、视杀戮如草芥的军旅中人,实难在笔下流露如此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