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我真的很佩服你,你真坚强,我要是你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所以你遇到什么事就想想我,也许就会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了。"
朋友:"对,你遇见这般灾难都能这么乐观,我的事比起你真的不算什么。"
我:"你想开了就好了。"
记得在网络上看到这样一段话说:"在别人找你诉苦的时候,最好的办法不是告诉他一切都会过去,而是对他说你哭什么哭,老子比你还惨都没哭。"这话虽然听起来有点儿浅显粗俗,但事实上这的确是极为有效的安慰方式。而我作为能被朋友信任的人,也十分乐意用自己的特殊"优势"让难过时的他们好过一点儿。
想让自己能像以前一样过普通人的生活更不容易,毕竟周围环境会时不时地提醒你跟别人不一样。有些话不说憋屈,说出来矫情,虽然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真要是落成文字难免会觉得不忍直视。我在文中经常会用"人生"或"生命"这样的词,实属无意为之,本身还是对这类的词充满了敬畏感,但又难以回避。身体瘫痪后在客观生活中所遇到的困难也是常人无法想象的,这本来就不是一件能想象的事,就好像我在受伤之前也从未想过世界上还有一类这样的人群在如此艰难地生活。即便慢慢能接受"残疾""瘫痪"这类最初听起来刺耳的词汇,即便拼命地调整心态下决心好好地珍惜每天的生活,但是往往会被生活中令人难堪的琐碎细节轻易打败。如同鼓着腮帮子费力地吹起一只大大的气球,被现实的芒刺轻轻一碰,所有的努力就能轻易地放飞在空气里,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我,想要勇敢地活着,就要做一个拼命吹气球的人,即便气球表面已经到处漏气,我只能不停地吹,加快我的速度,让进气的速度大于泄气的速度。
过了逃避的阶段,就要开始学会告别,告别过去和曾经的自己,告别所有未完成的遗憾,告别一切已经不再能属于我的生活。把这段行之不易的旅程作为开始告别的契机,用一段文字的结束来迎接重生。
特殊的生活状态让我从一个有点儿悲观的乐观主义者变成一个只剩一点儿乐观精神的悲观主义者。罗曼·罗兰有一句话几乎快被用烂了,但它的确是最适合我的信条,不知道有多少人真正能理解这句话:"世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那就是认清生活的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
不能深悟的人儿应该庆幸,因为你们是如此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