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吧。”
两点,我如约到了影视之家,徐小帆和冯巩都在。
小帆开门见山地说:“我有一个想法,我想把《艺术人生》和春晚的相声剧结合起来,由你采访冯巩。”
“这能有笑料吗?”《艺术人生》一向走温情路线,虽然现场也经常笑声不断,可它本质上并非搞笑的娱乐节目。
“这也正是叫你来的原因,咱们一起来讨论一下这个作品,先从理论上论证一下,看看它到底能不能立起来。”
以央视名牌栏目为蓝本创作春晚小品,已经有了类似的成功范例,比如《昨天,今天,明天》就是依托《实话实说》做起来的。可是《艺术人生》的笑点在哪里?
几轮策划过后,针对当时《艺术人生》“含水量”过高的评论,我们决定将计就计,就从大家关注的煽情入手,围绕我和冯巩想方设法让对方流泪以及由此引发的种种笑料展开。尤其当把所谓的“催泪四招”艺术性地抽离出来之后,我自己看了都不禁哑然失笑,还真像那么回事。当时《艺术人生》制片人王峥还提出过“抗议”:“朱哥,这不好吧,咱们的节目哪是这样的啊?”
我解释说:“首先这个剧叫‘笑谈人生’,而非‘艺术人生’,并不是把咱们的节目原模原样地搬上舞台,让大家看看刻意而为和真正节目的差别也好。再者,敢于自嘲说明咱有自信。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也表明我们的态度。”
“立项”之后,我和冯巩便开始聊起了彼此的“艺术人生”。回忆起用家里的床板为即将插队的姐姐做箱子的经历,他变得兴奋起来,随后把小时候因家里困难而经常捡煤球之类的事抖了出来。后来聊到冯巩曾经和我一起回兰州看望病重住院的母亲时,徐小帆敏感起来:“还有这么一段?快细说说!”
2000 年8 月,母亲当时正在住院,我和冯巩一起去兰州演出。演出是晚上开始,第二天一早我们就要返回北京。刚在兰州下了飞机,冯巩就对我说:“兄弟,我在兰州有几个好哥们儿,咱中午一起聚聚怎么样?”
“对不住,巩哥,我可能真去不了。”
“怎么了?”
“老母亲重病住院呢,我不去看看心里不踏实。中午我得赶去医院,吃饭我就不去了,你帮我向哥儿几个解释一下吧!”
“有这事怎么不早说?在哪个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