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月18日
疼痛越来越频繁,止痛药的剂量还在增加,只有熟睡的时候,母亲才稍稍平静。她常说梦话,听不清楚具体的内容,但我能从中感觉到她的焦躁和不安。
我依然每天待在医院,尽可能地多陪伴她,尽可能地让自己适应这里的环境。我已经可以持续睡眠,虽然每天醒来后还是像一夜未眠似的疲惫。
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浓,路上的车和人明显比平时增多,入夜,窗外开始有零星的鞭炮声。病房里越发显得冷清,母亲说过年想回家,为此还找了一堆理由,比如家里的电视效果较好,比如要给我们一个有纪念意义的春节,其实,她心里一定在想,这将是她跟我们一起度过的最后一个春节。我相信她真的是想回家看看,或者还有什么事趁机交代一下,我总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到太多的心事。
给小谢去电话原本只是希望她能帮我推荐个合适的保姆人选,没想到,她推荐了自己。几年前,她到省城进修时曾在我家里住过,她说,母亲给过她的帮助她此生无以为报。现在是最合适的机会,她决定放下工作、孩子和家庭来照顾母亲。我觉得这实在不是一个好主意,尽管她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我能做的不多,而且,我理解你,等老人走了,我们还要继续自己的生活。”最后,说好为期一个月,我处理好北京的工作就立刻回来。
我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