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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电影的情感地图 4

爱琉璃 作者:潘国灵


《旺角卡门》开场的画面已先声夺人,大型电视屏幕墙逼人而来,占去4/5画面,割切出另边的行人和汽车,好一幅蓝调的都市图像。感情的种子也在这里播下,患了肺病的阿娥(张曼玉)摸上门来投靠表哥阿华(刘德华),相处日久,情愫渐生。但种子要茁壮,还得远离腥血,香港的离岛,于现实和电影中经常被投射成城市染缸的对立面,说不上是世外桃源,但抖落风尘、返璞归真。刀光剑影在旺角,阿华与阿娥之间的爱情繁殖场,在大屿山。看过这出电影,当不会忘记阿华与阿娥在梅窝码头电话亭激吻的一段吧。阿娥追赶巴士,大屿山独有的橙红色单层巴士划过画面,巴士停站,阿娥下车,码头大闸差不多全关上了,阿华却突然出现,一把拖走阿娥,冲进电话亭中,林忆莲主唱的《激情》此起彼落,一轮的音乐录像蒙太奇后,王家卫以其标志性的“偷格加印”捕捉激情拥吻,音画对应得精准流丽,最后画面溶成一大片白,观众的心也随之溶化了。

如果《旺角卡门》对类型片的冲击在于让兄弟线(阿华和乌蝇)与爱情线(阿华与阿娥)互不相干地平行发展的话,《旺角黑夜》的警匪戏与爱情戏则始终难分难解纠缠不清。这个黑夜太沉重,时空压缩在二十四小时内,是圣诞前夕的平安夜,平安夜却毫不平安,普世欢腾的气氛下危机四伏,从广东南阳来港的妓女丹丹(张栢芝)偶遇同乡来的“杀手”来福(吴彦祖),二人被黑白两道追捕,旺角街头顿成困兽斗,患难见真情,他乡遇未知,一对陌生男女,顿成亡命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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