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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江南北 •喜与愁 1

三个新四军女兵的多彩人生 作者:叶葳葳 陈丹淮


1940年春节的前两天,陈毅与张茜悄悄地结婚了,没有仪式,只有两个大红“囍”字,还专门做了顿肉丁炸酱面。陈毅送给张茜的礼物是一首诗,“一笑艰难成往事,共盟奋勉记佳期”成为历史的记录,其后他们携手共度的艰难困苦也一再见证这一点。

在溧阳水西村,刚刚担任政治干事的张茜很快就融入了新的集体,除了起草些宣传材料,整理文件,她和陈模一起办了个小报,自己编自己刻印,因此她经常到部队收集材料,到群众家里访问,小报慢慢也小有名气了。

1939年年底,一、二支队合并成立了新四军江南指挥部,陈毅任总指挥,粟裕任副总指挥。部队在粟裕副司令的领导组织下开展了热火朝天的军训,张茜也受到严格训练。女兵和男同志一样每天出早操,练习射击投弹。粟裕对训练要求很严格,每天都到现场督导,看到战士端着步枪练瞄准时,就拿个铜板放在准星上,要求三分钟不能掉下来。这对男同志并不是难事,可是对女同志就很难了,开始一分钟不到,枪就开始颤抖,铜板很快就掉下来。于是张茜和女兵们一起咬着牙不停练习,慢慢可以稳稳地举枪好几分钟了。

终于到了打靶的日子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陈模打了个全场最高环数,张茜、詹永珠、罗伊打了优秀,机关四个女兵全部优秀,轰动了整个指挥部。陈毅非常高兴,招呼四个人坐好,举起刚刚缴获的日本照相机说:“给我们的神枪手照一张相。”这样就留下了一张宝贵的历史照片,留下了司令员的赞誉。

照片的四个青年女兵从右到左是:

詹永珠, 16岁,扬州人,后改名楚青与粟裕副司令结婚。

陈模, 19岁,丹阳人,后与指挥部政治部主任刘炎结婚。

罗伊, 20岁,上海人,是新四军的特别人物,始终坚持抗战不胜利就不结婚的誓言,不少老红军追求她,她却不为所动。

陈毅也曾给她介绍对象,也被婉拒。陈毅说:“罗伊,你是不是瞧不起老红军啊!那介绍个知识分子怎么样? ”

罗伊回答:“我怎么会瞧不起老红军啊!我说过抗战不胜利绝不结婚。 ”确实,到了 1945年抗战胜局已了然了,罗伊开始谈朋友了,胜利了就结婚了。罗伊一直坚持工作,到 1946年罗伊夫妇一同还被派往北京军调处工作,丈夫李进是参谋团处长,罗伊则与王光美同在会议组,王光美担任翻译,罗伊担任速记。罗伊的坚持换来的是一段传奇经历。

照片最左边的是张茜, 17岁,武汉人,正与司令员陈毅热恋中。

在江南,陈毅是抗日的主帅,繁忙的军机使得他难有空暇时间,但只要有空,他就要陪着心上人在树林中漫步,在小溪边聊天。夜深了,天凉了,陈毅就用他的大衣裹住心上人送回驻地。水西村是典型的江南小村,不大的地方,到处留下了张茜的芳影,而旁边必定有一个勇武轩昂的司令员陪同。指挥部的人都笑谈着,该喝陈司令员的喜酒了。

一天政治部主任刘炎对陈模说:“明天陈司令要回来,回来就和张茜结婚,你去打扫一下陈司令的住房,要尽可能收拾好些。还有,要保密。 ”陈模赶快跑到陈毅的驻地,叫上陈司令的小公务员,把陈毅住房里里外外彻底打扫一遍,陈模还到房东家要了两张大红纸,剪了两个大红

“囍”字贴在房门的背后,在房子外看不出什么特别,可门一关上在房里可以看到喜庆的大红“囍”字。陈模非常得意自己的创造,兴高采烈地回到办公室,张茜正在刻印小报,见她来了说:“你跑哪儿去了,怎么扔下我一个人刻印啊! ”

陈模美滋滋地笑着说:“不告诉你,明天你就知道了。 ”张茜心中一动,脸一红就不再追问了。 1940年 2月 6日(春节的前两天),陈毅与张茜悄悄地结婚了,没有

仪式,只有两个大红“囍”字照着两个幸福的人。过春节时管理处专门做了肉丁炸酱面请大家吃。大家问:“什么好事慰问我们啊! ”管理员说:“祝贺陈司令和张茜结婚,大家同喜呀!”大家没喝上酒,吃了顿炸酱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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