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布什邀请我加入其总统竞选团队后,我最先给父亲打去电话。小约翰·卫斯理·赖斯热衷于政治,喜欢观看新闻节目,特别是有线卫星公众事务网络(C-SPAN)的新闻,一看就是好几个小时。当年在饱受种族隔离之苦的亚拉巴马州,一名共和党的书记员帮他登记投票,自那时起他就成了共和党忠实的拥趸。父亲听到这个消息后难掩喜悦之情。
竞选工作开展得非常专业,也非常成功,但工作初期我意识到自己必须全身心投入才行。当年,我已在斯坦福大学做了六年教务长。我心甘情愿辞去这一职务,全力辅佐布什竞选。在总统竞选初选时,外交政策成为对抗另外几位资深候选者的撒手锏,而且在最后的大选中,外交政策的推行也成为其他候选人的致命弱点。我知道乔治·W. 布什希望我能辅佐他应对那些无法避免的外交问题,以确保在回答问题时滴水不漏,维持总统形象。
1999年,我一直忙着组织几名外交政策专家为布什出谋划策。首先,我给保罗·沃尔福威茨打去电话,在罗纳德·里根任总统期间,他曾是驻印度尼西亚的大使,而在乔治·H. W. 布什担任总统时,他在国防部担任秘书一职,负责为该部门制定相关政策。沃尔福威茨思维敏捷,有旷世之才。他的学士学位是在康奈尔大学获得的,后来在竞争激烈的芝加哥大学获得博士学位。尽管沃尔福威茨从政多年,政绩显著,但他绝不是独断专行之人。我跟他认识近20年了,当我邀请他跟我共同担任外交政策小组组长时,他欣然接受。
理查德·阿米蒂奇和斯蒂芬·哈德利也曾为第一届布什政府效过力。阿米蒂奇肌肉发达,身材敦实,曾为海军军官,参加过越战,精通亚洲事务。许多人相信“兰博”这一角色的原型便是阿米蒂奇。但他却有不为人知的一面:他和妻子收养了许多残疾儿童,他是科林·鲍威尔的挚友,后来布什政府内部正是因为这层关系发生了巨大的矛盾。
哈德利性格温顺,俄亥俄州人,是从耶鲁大学毕业的律师,他当时戴一副角质边框眼镜,非常聪明,做事井井有条,在竞选中真需要干实事的时候(不只是在口舌上较长短),我们都会仰仗哈德利撰写初稿。他做这种事总是任劳任怨,且效率极高。
在1989年到1991年冷战结束的非常时期,我跟罗伯特·佐利克和罗伯特·布莱克威尔在工作中建立了非同寻常的关系。
他们是我见过的最擅长处理外交事务的人,能够想到解决方案并将其付诸行动。在国务院工作时,佐利克堪称国务卿詹姆斯·贝克的左膀右臂,在中美和欧洲事务上的许多重要决策都是他提出来的。他曾领导美国三人代表团参与德国统一问题的讨论,而我当时亦是白宫代表之一。
罗伯特·布莱克威尔起初曾是我在国安会的上司,我当时在委员会任特别助理一职,帮助协调欧洲和苏联事务。他还曾在许多部门担任要职。罗伯特是堪萨斯人,有着非常传统的价值观,幽默感十足,喜欢捉弄人。但他易动怒,没什么耐心,树敌颇多。有人认为罗伯特是个很难伺候的主儿,但他对布什非常重要,我跟他的关系相当好,会开诚布公地谈论有可能出现的任何问题。
我邀请理查德·佩里(Richard Perle)加入竞选团队,以右派代表的身份参与共和党外交政策的制定。佩里曾是外交政策保守主义者布伦特·斯考克罗夫特和亨利·基辛格等人的死敌,做事以心狠手辣闻名。但布什需要幕后的竞选团队能各显神通,我组建的这个竞选团队必须充分表明,布什致力于制定包容的外交政策。多夫·扎克海姆(Dov Zakheim)也曾倾力支持五角大楼的改革计划,他的加盟也让我们的竞选团队得以完善。我们甚至针对不同地区安排了不同专家,比如延达伊·弗雷泽(Jendayi Frazer),我们的非洲政策就是由他制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