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被其他车子碰到了呢？”她继续猜测。

“车子上没有任何新的划痕、压痕或者掉漆。轮胎壁上也没有什么印记。也没有其他轮胎的痕迹。你可以看一下照片，女士。”

蕾妮怒视着他。称职的警察是那么讨厌。“那车子里面会不会有其他人，有没有乘客？”

“我没有看到。”

“你看了没有？”

“我看了副驾驶座，那里没有人。”

“那你有没有用指纹粉收集指纹？”

阿米迪给了她一个白眼。“你能从车子里面得到什么指纹？首先，仪表盘和大部分的侧板太粗糙了，根本没法得到指纹。其次，其他能够取得指纹的光滑的地方，比如安全带扣，门把手，或者方向盘，可能被很多人碰过，什么汤姆、迪克、亨利等等，你根本得不到真正的东西。我再次告诉你标准的调查程序——”

“我懂了。你是一名谁都比不上的伟大警察，现场没有任何其他人在场的证据。”

“好，是的，女士，我想我们最终达成了一致。”

蕾妮朝着他勉强地笑了一下。然后她身体向前探去。“你当时有没有试一下副驾驶座的门？”

阿米迪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她知道他正在按照她的思路来思考，因为他点了点头。“事实上……”

“那个门是可以打开的，是不是？”

“是的，女士。”

“那你有没有循着足迹看一下？”

“下面的树丛太多。找不到任何痕迹。”

“但是你找了，警官。为什么你会去找？”

阿米迪警官不吭声了。最后他说：“我不知道。”

“就我们私下说说，告诉我。”

“我不知道。”

“私下来说。你跟进了这个案件，即使在知道这个司机不久快要死亡的情况下。就像你刚才指出来的那样，你们这些警察，工作太累，几乎没有时间去做这样的事情。肯定有什么事让你纠结，而且现在仍在让你纠结。我甚至敢打赌，我的到来是你预料之中的事情。”

阿米迪警官一直在沉默。正当她以为她还要大费周折时，他忽然说道：“我觉得当时我不是一个人。”

“什么？”

他抿了抿嘴唇，有些匆忙地说：“当时我站在车子旁边盯着那个可怜的女孩，那个目击者在我后面呕吐得厉害，就在这时，我发誓……我敢发誓我听到了有人在笑。”

“什么？”

“也许这都是我头脑中想象出来的。上帝，当时太阳还没有升起来，在那种乡村路上，总有点不对劲儿的感觉。那么多的树木和灌木丛，在过去的五十年间连一半都没被清理掉。如果他们想藏身的话，有太多的地方可以躲藏了。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想弄清楚情况，但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也可能那声音只是我想象出来的。那个呕吐的撒玛利亚人什么都没有帮到，他差点拖我的后腿。”

“我想看一下那辆车。”

“祝你好运。”

“拜托，就让我看一下那个保管场。”

阿米迪摇了摇头。“已经十四个月了。如果保险公司不来处理的话，那辆车应该在我们这里。但是他们几个月前就已经把它拖走了，可能拖去了修理厂，在那里它会被拆分成好几部分。”

“该死。”蕾妮咕哝着。她又一次咬着下嘴唇，这一点她完全没有想到，现在她在努力地想着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我觉得根据他们的规则，那个安全带应该不会被卖掉，毕竟经过一次事故后，他们没法保证其安全性。”

“是的，女士。”

“那么从理论上来说，那个安全带应该还在修理厂里。”

他耸了耸肩。“如果他们还没把它扔到垃圾桶里的话。”

“我要试一下。那个修理厂的名字是什么？”

“我哪里会知道。都是保险公司在处理这些事情。”

“警官……”

她急切地看着他。他长叹了一口气。“那我打个电话试试看……”

蕾妮再次露出她迷人的微笑。然而，这个聪明的警察此刻只是小声咕哝着，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本应该坦白这件事的，你知道。”他说。

“什么事？”

“你以前做过警察。”

“只是一个地方警察。我很奇怪你能看出来。”

“我对这种事比较有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