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虹飞:《在路上》现在卖得这么好,您想到了么?
王永年:我没想到这本书卖得这么好。“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吧,现在年轻人爱这个书。卡鲁亚克这个人整天在东海岸、西海岸来回折腾,没有一个生活的目的,有工作不好好地干,有书不好好地念,性的方面也有点乱,毒品也有点乱。年纪很轻就死了,46岁吧。
他的书也改得很厉害,他的初稿出来就是一次性,三十多米长的卷筒纸。他花了三个星期,连续打字打出来的。后来改的时候变动很大,有些朋友给他出意见,整段整段的就删掉了,或者整段整段的加上去,次序也做了调整。我们80年代出的几个版本,都跟现在这个是同一个版本。现在为了研究他,要把原稿拿出来再译一遍,美国已经出版原稿了,上海译文叫我再给弄出来,做个校订本,这段有的,那段没有的,用个小册子标出来。
我这个人,怎么说呢……就是“御用文人”,你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网上有人说“你不喜欢,你翻它做什么”,我不喜欢他,但可以介绍他是怎么回事。
吴虹飞:您对博尔赫斯的文学有什么看法?
王永年:他对东方的东西很了解,(知识)很渊博。(他的文字)简练,因为他不简练不行,他失明了,眼睛看不见。他的文章不可能有很长的,小说、散文都是,诗歌十四行写得很多,两个十四行就是二十八行,他不可能写得长,他全部都记在脑子里的。不简练的话,他记不住啊。他没有写过长篇小说,要不写到后面,前面忘了。他写的都是口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