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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的,生活》 痴迷(2)

去你的,生活:与卢西安·弗洛伊德共进早餐 作者:乔迪·格雷格


生于一九一一年一月十一日,罗娜是七姐妹中最小的一个,她还有两个兄弟,同她一样炫目而又充满危险感。她的生辰数列,11/1/11,对卢西安来说好似魔咒,而她就有施法的能力。“似有魔力般的”是同时代的人形容她重复所用最多的词。加曼姐妹被她们敏锐的传记作家克雷西达·康诺利(Cressida Connolly)唤为“正牌女神们”。她们既不属于布卢姆斯伯里圈(Bloomsbury),也不属于光华一代【注释】,她们出世入世。她在传记里解释道,根本无法简单定义,但是对中产阶级的道德传统她们是绝对的叛逆,并以艺术先驱之名为艺术讨伐。

【注释】布卢姆斯伯里圈和光华一代是二十世纪初英国伦敦两个学者、艺术家、年轻贵族聚集的圈子,这些知识团体里出了不少有影响的艺术家、文学家、哲学家,甚至经济学家,如凯恩斯就属布卢姆斯伯里派。

几个姐妹在波希米亚的路上前拥后继。凯瑟琳(Kathleen)同雕刻家雅克布·爱泼斯坦生了三个孩子;玛丽(Mary)嫁给了南非诗人罗伊·坎贝尔(Roy Campbell),后又成为维塔·萨克维尔-维斯特【注释】(Vita Sackvill-West)的情人;西尔维亚(Sylvia)是骨瘦如柴的女同性恋,常戴着飞行员的帽子,并极有可能是T.E. 劳伦斯(T. E. Lawrence)【注释】的唯一女性情人;海伦(Helen)是二战中在法国的抵抗战士,据说性欲极强。而罗娜是姐妹中最美丽的。用她同代人的话说,这个散发着好莱坞式魅力的棕眼魔女改变了所有被她迷住的人的一生。罗娜的侄子塞巴斯蒂安(Sebastian)曾承认加曼姐妹“制造的魔力,有时甚至具有毁灭性”。

【注释】维塔·萨克维尔-维斯特,英国贵妇、作家、诗人、园艺家。

【注释】T. E. 劳伦斯,英国空军军官、飞行员,电影《阿拉伯的劳伦斯》里的主人公原型。

极为早熟的罗娜十四岁便在草垛里引诱了前来拜访并住在她家的欧内斯特·威沙特(Ernest Wishart)——一个富有的二十五岁的左翼出版商,十六岁时罗娜嫁给了他。他是她的英国共产党党员、党内教育部秘书的哥哥道格拉斯(Douglas)的朋友。欧内斯特是她走出赫里福郡(Herefordshire)并走进财富的门票。他开办的劳伦斯&威沙特是反法西斯的出版社(道格拉斯是董事之一),并为英国共产党印刷资料。

罗娜的丈夫对她非常痴心,但是似乎因为她嫁给他时太小,便决定接受她的各种不轨行为。卢西安远远不是她的第一个情人。早在五年前,一九三七年八月二十三日,她在康沃尔郡(Cornwall)叫做港沃楼(Gunwalloe)的海滩上看到了一个独自持着小提琴的年轻男子。“小伙儿,过来陪我玩。”这便是她与劳里·李(Laurie Lee)惊天动地的爱情的开始。她与他有一个孩子,随后这个孩子同她,还有她那个永远大方、宽容的丈夫住在一起。

罗娜是地地道道的另类,风情万种。她在理发店里喝吉尼斯酒,在月下画风景画,在深夜里为了不惊醒村里的邻居把马蹄用布裹住,然后骑出去散步,并给她最喜欢的爱马喝烈黑啤。她把抓来的萤火虫放在酒杯里,再盖上藤叶做成一盏灯。她裸身奔进湖里游泳,并招呼大家一起来。她是一个非传统定义下的女神:热爱板球,饱读诗书,而且身形轻盈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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