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噢。”

“反正千万别让保姆碰孩子！”

“既然不用保姆碰孩子，那要求就简单了！”

“简单什么呀！”同事恨铁不成钢，“首先，A省和B省的保姆是一定不能要的，她们很会拉帮结派，而且事情特多，有的还会偷东西！其次呢，保姆一定要做体检，尤其是你家里还有刚出生不久的小孩子……”

“中介说都有健康证的！”

“谁知道那是真的还是假的啊？等保姆来了，你得亲自带她去医院做体检，要做胸透，还要验个肝功能什么的……”

“那钱都得我出吗？”

“当然是你出了，这还用问？你得确保这个保姆没有任何传染病吧？否则你怎么敢让你孩子跟她同处一室？！”

“……还有吗？”

“有！多的是，除了要做体检，你一定要仔细核对身份证，还要复印下来，万一有什么事，你报警就可以找到人……哎呀，反正你盯着中介给你挑个有经验的，岁数太大不好，太小也不好。相对来说么……稍微大点没关系，只要身体好，手脚勤快就行！总之这里面花头多的不得了，你慢慢就知道了！我现在要去开个会，反正保姆定下来还要先面试的，你有问题晚上再打电话给我！”

苏晴千恩万谢。

回到中介所，中年女人正在打电话，手势与唾沫齐飞，“哦哟张伯伯，侬这种情况，能找到保姆就已经蛮好了，再挑下去保姆倒是没事，侬先饿死了好伐……”看到苏晴进来，立刻把电话扔给对面的女孩，“再给他找一个，真是吃不消！”然后冲苏晴笑笑，一脸“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

“问好啦？”

苏晴心里有点不舒服，脸上却不显，“嗯，我要求也不高的，主要是讲究卫生，人要勤快、要会做饭……不要年纪很轻的，四十岁左右就蛮好……”想到同事的警告，忙又补充一句，“A省和B省的阿姨不要！”

“哟，你不要A省和B省的，那找起来就有点日子了，你也知道这两个地方是保姆大省！”

“我知道的，”苏晴笑眯眯的，“所以就要麻烦你了呀。我这个保姆要用蛮长时间的，总要仔细一些。而且我们好些朋友都怀孕了，都要找保姆，这不都先看着我了吗？”

“好好好，那我无论如何也要给你找个好的了，你出去也给我们打打名气，竖竖口碑！”

“那肯定的！”

“我帮你找着，你先登记一下雇主信息和要求，”中年女人掏了张表格出来，“我一有消息就打电话通知你。”

“好，不过你要快点，我挺急的！”

“放心吧！”中年女人塞了张名片给苏晴，“有什么事就找我梅老师，包你满意！”

苏晴填完表告辞，走到弄堂口忽然有点想上厕所，便又回去，还没到中介所门口，就听见那个梅老师的大嗓门，“……什么A省不要B省不要，自己明明也是个乡下人，还好意思挑人家的籍贯，真是滑稽死了！”

跟着就是对面那个女孩，“是的呀，我倒是恨不得想给她找个上海阿姨，就怕人家倒过来要嫌弃她啦！”

“哈哈哈，就是、就是！”

……

门外的苏晴气得浑身发抖，她真想冲进去跟那两个女人大吵一架，但终于还是忍住了——吵架又有什么用呢？说不定最后吃亏的还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