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难以置评的感情生活

反抗者 作者:潦寒


学院里培养的作家,很多都具有精英意识,这为品特的作品与大众之间的距离埋下了隐患。在英国皇家艺术学院,品特开始系统地学习戏剧史、编导和表演。同时,他还坚持诗歌创作,入校学习的第二年,出版了一本自己的诗集。作为“君主立宪”的楷模,英国是一个很传统的国家,教育同样传统。

反叛是大艺术家的第一特征,品特概莫能外。在英国皇家戏剧学院只读了两个学期,因为戏剧见解和学院中师生不同,品特经常逃课,后来干脆装疯成功退学,又因为拒绝服兵役被起诉了两次,最后被罚款60英镑。1951年,品特离开英国皇家艺术学院到伦敦演讲戏剧中心进修,学业结束后到英格兰剧团工作。战后的经济萧条使文化艺术处于低谷,人们没有精力和经济欣赏戏剧。在最困难的时候,品特随剧团四处巡演,还兼任楼房门卫以支付地下室的租金。对那段艰难岁月,品特反而觉得非常的美好,“我一生都在做演员。我十六岁还在学校时就开始尝试当演员了,十九岁时我成为一名职业演员。”这个剧团以演莎士比亚的作品闻名欧洲。在这里,21岁的品特结识了女演员维维恩·莫珊特,两个人经常在一起讨论剧本,交流表演体会。在咖啡馆幽暗的环境里,维维恩·莫珊特终于对品特这个犹太人的后裔产生了好感,在无数杯咖啡的证明下,两个年轻人相爱了,同年,在伦敦的犹太教堂里举行了婚礼。 

夫妻幸福的最大秘诀在于,相互欣赏。1957年,品特新婚不久,在朋友的激励下用了四个下午的时间完成了他的第一部独幕剧《房间》。这部处女作里包含了品特后来更为成功的作品的重要主题与风格特色,比如有一个封闭的戏剧空间,无以确定人物的身份,精确再现日常会话语言的起伏变化与散漫,在平淡的处境中逐步增强危险、恐惧与神秘感,刻意省去人物行为的动机与解释等。这些特征也多少决定了评论家们对其剧作荒诞风格的指认。同年,品特写作了三部重要剧作,另外两部为《生日晚会》和《升降机》。

相对于世界上许多作家来讲,品特的婚姻生活还是相当令人羡慕的。婚后,品特与维维恩·莫珊特生活得非常幸福。妻子扮演过《哈姆雷特》里的奥菲丽娅,《奥赛罗》里的苔丝狄蒙娜,《李尔王》里的李尔之女高纳里尔等。她的舞台经验丰富,文学修养深厚,每每与品特谈剧本,都能给他带来启发。后来,维维恩出演过品特的多部戏剧,可以说是品特作品的重要阐释者与代言者。维维恩·莫珊特比任何人都更了解自己的丈夫,她坚信,诗人与剧作家是可以联系在一起的。莎士比亚既是伟大的剧作家,同时又是伟大的诗人。品特出版过诗集,又有舞台实践,其经历与莎士比亚很相像,一旦写起剧本,将前途无量。

由于这种理解,使品特与结发妻子的婚姻持续了29年。然而,品特毕竟是个剧作家,没个摆脱剧作家与演员产生绯闻的窠臼。这段曾经在英国文化圈传为佳话的婚姻,从上世纪60年代起就出现了裂痕。有7年的时间,品特与女演员琼·贝克威尔暗通款曲。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从1975年开始,他又与女作家、编剧安东尼娅·弗雷泽恋爱。1980年,人到中年的品特和维维恩·莫珊特在理解中和平分手,与安东尼娅结婚。但莫珊特一直未能从痛苦中走出来,两年后死于酒精中毒。爱情需要激情与冲动,感情需要的是时间与经历。莫珊特的去逝对品特的刺激巨大,他对这个患难妻子的深深感情在她离世之后爆发出来,后来直接影响到他的作品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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