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大和皮二在街道上受了羞辱,一溜小跑不是回自己的宅子,是往上土沃的原家走。他俩觉得这事情应该找舅舅,外甥出了事情了,舅舅得给外甥做主,事情不能就此拉倒。两个人走到原府大门前,两条臂膀早已经疼得没有了知觉。想着要抬起来,发现整条臂膀脱落了,不听使唤。不等家丁禀报,两个人在大门上狼一样干嚎起来。盖秋苗的丈夫原德孩跟了门人跑出来,看到两个外甥扭曲的样子,心里腾地蹿出了一股火。是谁把他们俩弄成这样子了,打狗还要看主人,能下得了手的人想来不是一般人。要人扶了他们兄弟俩回到屋子里,差人去叫上土沃接骨头的刘起富。安排妥当后,接下来打量两个外甥。看着皮二满身的饭渣子,脸上还干着血沫子,不知道是哪里被打出血了,带了气问:“还有哪里被打了?”
皮二说:“舅舅,哪里也没有,就是卸臂膀了。”
原德孩疑惑了,明明看到他脸上的血还是鲜血结的痂,怎么说是没有被打?看着皮大问:“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和谁闹事了?”
皮大说:“不瞒舅舅说,是和舅母家的闹了。不是我们要闹,是他们家的请了形意拳的人好好就把我两兄弟的臂膀卸了。”
原德孩想,这事情一定是他俩惹事了,不然,那形意拳的人为啥独独要弄他俩?按道理说,行武人比较仗义,自己的外甥和岳父家打断骨头连着筋,虽然姑父是叔伯的,可岳父是真的,他俩赶着也该叫老姨夫。暴店镇上的人满得像荆洋花开时觅食的工蜂一样,就等着看热闹,热闹还没有开始,自家人倒先热闹上了,说啥也不是个道理呀!还想着要问下去,听见外面的母亲哭着嗓子颤巍巍走进来,这俩活宝立时张开大嘴哭上了,千般委屈,叫自己的母亲进来给搅得越发怨气满屋了。
刘起富由家丁领着走进来。不敢消停,要人用火温了黄酒。等端来酒,两手蘸了搓热,在二人的胳臂上捏来捏去,二人杀猪似的喊。刘起富要皮大看外面,皮大说:“疼死人了,看啥?”
刘起富说:“你看外面那个丫头,腰身细得和水蛇一样,那皮肤,白得像嫩豆腐,你舅舅家居然有这么好看的丫头。”
皮大一下舒展了眉头,眼睛盯紧了门口看。什么也没有看清,伸了脖子想站起来看,却见刘起富揉了一下他的胳臂用了劲拽了一下,听得“嘎巴”声响,皮大缩了一下头,叫了一声:“疼死你爹了!”
刘起富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