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还有这样的事儿?看来我们学院还是有希望的嘛!”一听这话,我突然来了兴趣,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一边穿衣一边对欧耶说:“去去去,你不是想吃饭嘛,先把你那张黑脸洗白点——就你现在这样子出去能吓死一头牛,再换件干净的衣服,你那衣服N年没洗了吧?”
欧耶嘟囔着他那张大嘴说:“你知道,我就这件还算干净,其他的都还没洗过,全在床底下堆着呢。”
“靠,I 服了 you!”我对着欧耶竖起了大拇指,“拜托拜托,那你快去把头和脸洗一洗,我看着你实在吃不进饭去!”
欧耶哦了一声,回宿舍洗漱去了。
我冲着他背影又喊一声:“你他妈快点,别磨叽啊!”
这小子不耐烦地低声应着:“知道了!”
对于欧耶这种人,你让他干什么事情都得催着他,不然他能让你等得吐血。真的,每次在学校洗澡的时候,人们去叫他一般情况下是叫不动的。我们宿舍的人一般半个月洗一次,正常是在星期日下午,学校双休澡堂人少,人们都去玩去了,水也好。就拿一个月前那次洗澡说吧,我,缸子,高俊驰——别称高植物,因为他这人很会察言观色,老是随风倒——准备洗澡,去叫上欧耶,结果这家伙正光着身子在被窝里睡得香呢,听他宿舍的人说昨天晚上看电影给累着了。开始怎么叫都不醒,都还以为他脱阳了,就和一头死猪一样,后来起来了又考虑了半小时去不去,考虑清楚了开始收拾东西,一会儿是找不见洗头膏了,一会儿是找不见搓澡巾了,磨蹭了两个小时,最后终于收拾停当,等到了澡堂门口一看,早就关门了,害得谁都没洗成,又提着东西回来了。大家回来都埋汰欧耶,谁知他却振振有词地说,我本来不想去是你们非要等我的,怎么都怨开我了?弄得大家很无语,都想虐他一顿。
当然我对他的感觉还是不错的,毕竟我们是邻居,他爸虽然是县委书记,级别却和我老爸差不多,也基本可以算是一个阶层吧。不是说我这人喜欢按阶层划线,而是在我们这个系里,实际上就是明显分层次画圈圈,不能随便惹的。就像他说的那个来自底层的美女,至少我们这个圈子里就从来没有人注意过。还有那个刘鑫,也是从农村来的,所以在班里就老受欺负,他也就从来不和我们来往,一天到晚只跟在老乡李勇豪身后,整个一个小跟班。
不过不容我再想什么,这次显然是我错了,欧耶对于吃饭的热情还是蛮高的,不一会儿便裹着一身名牌出来了。于是,我们终于下了该死的五楼,到食堂去吃今天的第一餐。途中有个长发美女从身边一闪而过,还以为是迟丽萍呢,害得我一扭头差点被一个去水房打水的小伙给绊死。
外边天气的热度真他妈的和超女选秀的舞台似的,可惜没有粉丝尖叫。宿舍楼门口的甬道树木站得笔直,就是被太阳晒得蔫蔫的,与我和欧耶一样无精打采。说实话我们这个大学的食堂还算不错,蓝色的塑料椅子白色的长桌,就是小了些,都坐不下一个系的人。不过学校领导还算聪明,建了好几个分食堂租给私人,用来分散人流。
进了食堂,我和欧耶先找了个能看着电视的角落坐下。食堂的屋顶垂直吊着六七个电视,也不知是什么牌子的,总之是很老式的那种,看起来效果只比黑白电视略好一些。隔着六七张桌子排成一列,有的在播广告,有的在放新闻。人们都边吃边看着电视,既消磨着时间,也好忘记嘴里吃着难以下咽的食物。就我看来这是一个不错的搭配,就像出售商品总得包装一下。据说安电视的原因就是为了让人们能在食堂消费消费,不会都跑到学校外面的小饭馆去了。由此可见,只有自由竞争才是市场经济的基石,才能给大众带来更多的福利。总想着靠学校领导的英明决策,估计得等到连狗尾巴花都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