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不管了,什么都不管了。
管那么多干什么呢?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又怎么样?洪水滔天又怎么样?
张仲平张开双臂紧紧地搂抱着曾真,那个年轻、美好、柔软的身体突然“哎呀” 了一声,在他怀里抖颤起来。欲望像滚烫的开水一样沸腾着,他更紧地箍抱着她,恨不得要把她死死地与自己粘贴在一起。她也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与他一起合谋着努力着,也似乎要把他强行纳入自己的身体。她突然仰起脖子昂起头,往上抽离着自己,寻找着他的嘴唇。他在零点一秒钟之内便理解了她的意思,快速地迎合着她,并立即以进攻的姿态用舌头寻找她的舌头,让它们缠绕在一起,时而相互肉搏时而相互慰籍,彼此舔食共同呼吸。她慢慢地浑身酥软了,像一汪水似的铺陈在床上,连带着他也坠落了。两具身体紧紧地绞合在一起,一股电流同时穿过他们全身,令人震颤而肉紧。他们还没有融化,而融化才是璀璨而彻底忘我的。与此同时,两个人都感到了中间还隔着一层一层的衣物,便急不可待地腾出各自的手来为对方撕扯剥离着。很快,两具因为血流奔涌而炽热的肉体,从棉麻制品和化纤制品的限制与束缚中,彻底解放出来了。
他一边亲吻她,一边把两只手抄在她的后背,感觉到她细嫩光洁的皮肤慢慢地渗出汗珠,散发出好闻的体香。那是春天土地的芬芳,没有任何娇饰与杂味的干扰,令人陶醉而贪恋。很快,他找到了那片同样早已湿润而丰美的坡地,似乎正哼唱着无字之歌期待着犁铧的嵌入与耕耘。而他就是犁铧,锋利而坚韧。进入的“扑哧” 声是熨贴而令人心花怒放的,就像一块石头落在了厚实的土地上。他短暂地停顿了一下,以老把式的从容与自信,测试与体味着她的温度与湿度。他是知道轻重缓急的,既懂得该在什么情况下与她执拗,并对她左右开弓,也懂得该在什么情况下对她曲意逢迎、体贴入微。很快,她开始载歌载舞了,与他一起沐浴在酣畅淋漓的爱河之中。而他,早已忘了尘世的一切,一会儿像老牛似的哞哞负重前行,一会儿像年轻的豹子似的撒腿狂奔。而她,一会儿被他带领,一会儿又冲到他的前面,挟裹与拉扯着他向着那美妙无比的高峰攀爬着、冲刺着。她的清丽的娇喘在一瞬间唤醒了风和云,会际于山的顶端,呈现出只有使劲闭上眼睛才能看见的七彩霓虹。他呢,在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儿嘿哟中,突然感到一股热浪从腹下升起,迅速传递到全身。山的巅峰就要到了,美妙无比的感觉是难以承受的,除非发出胜利的呐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