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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我没去上课,原因很简单,我病了。齐美丽听说后不仅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反倒灭绝人性地揭穿我:“装的!绝对是装的!这货肯定是不想参加随堂测验!”
她说对了。
周三的常微分方程有随堂测试,我能说这玩意儿开卷我都找不到答案吗?刚好之前挂水的就医记录还在,我就顺应天意地把它交给老师了。
老师看我一脸的“虚弱”,再综合我全班倒数第二的优异成绩,对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她默许了我的病假。
“不要这样啊一哥!”齐美丽抱着我的腿干号,“你不在我连抱团交白卷的人都没有了啊!”
呃,一直都忘了说,我们班的倒数第一其实是她……我还急着回宿舍补觉,没工夫陪她瞎扯,就踹了踹她的脚。齐美丽正伤心欲绝,哭得像个被打进冷宫里的妃子一样,死活抱着我的腿不肯撒手。
南烛找到我时,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幅景象。
托杜明华和南阳的福,我见到南烛的心情犹如上坟,齐美丽却像哈巴狗瞧见了骨头似的:“南少爷来啦!有事吗?”
南少爷用下巴点了点我:“找她。”
两个字就像圣旨,齐美丽瞬间把我的腿放开了,不仅如此,还用力地把我往南烛的身边推了推,再推了推,一脸谄媚地说:“随便找!慢慢聊!”
我快被我的猪队友给气哭了。
齐美丽蹦蹦跳跳地走了,南烛也没客套,面无表情地扔给我一张烫金的请柬。我捡起来看了一眼,七月十四,乐府酒家,恭请光临……我想都没想就说:“我不会去的。”
南烛无所谓地耸耸肩:“随你便。”
我往前走,他也不拦,两手插进了牛仔裤的口袋,优哉游哉地在后面跟着。
我站住,瞪着他:“你跟着我干吗?”
他笑,一张脸漂亮又痞气:“这条路是你家的?”
我噎住,狠狠地瞪他一眼,转过身走了。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几天前我在T大死皮赖脸地纠缠南烛时,完全没料到这事儿居然还能发生在我身上——我不是往前走吗?南烛也不拦,一路就那么懒洋洋地在后面跟着。走了才三步,左边花坛冒出来一个红着脸的女生,走了没十步,身后的人数已经凑齐一桌麻将加乒乓球了。
路不是我家开的我没权利不准别人走,但身后那几个花痴女的议论实在是太肆意了——
“快看啊那个不就是T大的南烛?”
“对啊对啊他好帅哦!”
“我去搞什么!他怎么跟着那货?”
最后一句话让我的膝盖中了一箭,我嘴角抽搐地扭过头瞪南烛,他倒好,木着一张脸,没半点表情……以为我看不到你眼里的幸灾乐祸吗?!
我气得简直想破口大骂,都说了不去了还跟着,神经病啊!眼看着四周花痴观光团的团员们越聚越多,此地真的是不宜久留了,三步并作两步走,居然绕到了餐厅,我一头就扎进去了。
然后南烛进来了。
然后观光团们也进来了。
然后我发现我既没带钱也没带卡。
然后他们点了一大堆好吃的……
畜生啊!
我这人从小就是个吃货,这一点和我的成绩差一样,天生的。眼瞅着南烛的面前放了一堆好吃的却不吃,眼瞅着那堆花痴装着吃东西其实都在偷看他,我心想你们真是够了啊!美食就在眼前,可是我却没钱,这感觉真的太煎熬了,我狠狠心往外走,一边走一边眼巴巴地望着——今天的寿司有金枪鱼……啊四号橱窗的蛋包饭也开始卖了……
“你口水都要下来了。”南烛冷冷地说。
他不跟我说话还好,他一说我彻底走不动路了:“借我点儿钱吧南少爷!!!”我扑过去抱他。
南烛身子一侧,一脸嫌弃地躲开了我,我悲愤:“不是情况紧急我也不想求你啊!我们学校四号橱窗太火了,我现在不买马上就没了!”
南烛沉着脸:“你上辈子一定是饿死的吧!”
吃的在前谁还顾得上脸啊,我点头:“你说是那应该就是了。”
他无语。手一抬钱包丢过来,我抓住,一阵风似的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