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佐送过喻白许多美丽的礼服,可惜他从未带她出席过任何正式场合,所以大多数没有机会穿。她将它们从箱底一件件找出,最后挑了条样式简单的珍珠白欧根纱裙,束起头发,别了一枚桔梗图案的胸针。
喻白向来守时,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便拿上手包踩着高跟鞋出了门,除了与雍佐在一起,她几乎从不穿高跟鞋。
她还记得去年的圣诞,雍佐到她念大学的城市陪她过平安夜,她抱怨脚疼,他边笑她太没用边蹲下来让她爬到自己的背上,步行街那么长那么拥挤,他竟肯一直一直背着她走。那时的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仅仅隔了一个月,眼前的人就会变成另一种模样,而分手的原因居然是“会者定离”。
喻白不想被父母撞见,仍是与唐睿泽约在了湖西岸。唐睿泽到的早,远远地见到她就将车子开了过来。
“比起黑宾利,这辆白车果然更配你。”喻白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
“当然,那种车型老男人才开。”唐睿泽转头看了她一眼,回身找出个盒子递了过去,“就知道你什么首饰都不会戴,幸好我有先见之明。”
见是成套的钻石首饰,喻白立刻推辞:“这么贵重的东西……”
不等她说完,唐睿泽就开口打断:“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当然不是要送给你。这盒子是我随手从我妈的梳妆台上拿的,借你戴戴而已。你到处都光秃秃的,人家还以为我抠门到不舍得给女朋友买首饰。”
既然是还人情债,喻白自然是尽量顺着他的意思,犹豫了一下,挑了条碎钻脚链系在脚腕上就把盒子还了回去道:“全部戴上太浮夸,更惹人笑话。”
唐睿泽却嫌不够,下车前捡了枚镶着大钻的戒指强行套到了喻白的左手中指上:“好像有点大,凑合一下吧。”
酒会是唐睿泽家办的,他要招待客人,自然忙碌。到底是新认识,这样的场合她又是第一次来,只在他的身边站了一小会儿,喻白便被旁人好奇的目光盯到局促不安,远远地看见时墨驰和姜侨安,她终于寻到借口离开。
见到喻白,姜侨安十分意外,她是喻白妈妈的得意门生,大学时代经常去喻家吃饭,因此两人非常熟稔。
姜侨安最不是个爱八卦的人,虽然疑惑为什么喻白会和唐睿泽扯到一起,问了几句见她支支吾吾,便绝口不再提。
“时墨驰他们的话题太无聊,咱们去那边,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
宴会厅的另一侧立着几个十分出挑的美女,其中一位喻白似是在哪部电影里见过,只是一时记不起名字。
没想到姜侨安要介绍给她的朋友正巧就是这一个:“蓝懿,这是我之前给你提过的大学老师的女儿。”
“你好,我是喻白,看过你演的电影。”
“见笑了,你妈妈就是侨安口中的白老师?”
得到肯定后,蓝懿指了指旁边的漂亮女孩:“那可真巧,我听侨安说雍佐也跟你妈妈学过几年油画,那你和雍佐一定认识喽?我妹妹蓝凝是雍佐的未婚妻。”
“雍佐学过油画吗?我都不知道,改天得让他画一幅给我瞧瞧。”蓝凝的性格看起来十分开朗,“他古板得要死,说什么雍氏和万丰不对盘,怎么都不愿意来,只说结束后来接我,人家雍戈怎么肯过来的!”
姜侨安笑着说:“你又不是不知道雍佐的这位大堂哥最是没有家族意识,我听墨驰说,前一段雍家的爷爷训雍戈不该和万丰有生意往来,雍戈直接顶了回去,说什么既然自己另起炉灶没有接手家里的公司,就不需要承担家里的恩怨。雍家的爷爷听完气得差点背过去。”
蓝懿切了一声道:“蓝凝你可别太贪心,雍佐对你多好!只要不出差,多远多晚都亲自接送,真让人羡慕,就这一点,侨安家的那位都做不到。”
“你们知道什么!”蓝凝放下手中的杯子,撇了撇嘴,“光好有什么用,专一才是最重要!订婚前的那段时间,我们在一起时总是有个号码打电话发短信给他,我问雍佐是谁,他就只会敷衍。订婚当天他一直心不在焉,后来我无意中看到他的手机,他竟主动给那个号码发了条短信,说要见面,地方都没写,一定是旧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