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有。”倪布然幡然回过神来,赶忙说,“我看着这些字画都快入迷了,哪有什么不合适的!”
艾妮冲他笑笑,说:“合适不合适,先就这么着,以后有好的创意,再调整吧!”
“行,”倪布然说,“谢谢你了,老同学,想得这么周到。”
艾妮抿嘴一笑,开了句玩笑:“你拿什么谢我呀?”
“嗯——”倪布然想想,“下午再叫几个朋友,找个地方喝几杯。这样行吗?”说着就拿出手机翻找要叫的朋友电话,他还没找好要打的电话,有人敲门。门是开着的,他和艾妮循声看过去,叶冰清笑眯眯地站在门口,一只手还在门板上,保持着敲门的姿势。倪布然和艾妮同时站起身,把她请进屋来。三人客气一番,落座后,艾妮给她泡了杯茶,她说声谢谢,就把目光聚焦在倪布然的身上。
“一直在外面跑呀?”倪布然问。
“不跑怎么办呢,就这个命。”叶冰清自嘲道。
艾妮见状,起身就要离去,她对他俩说:“你们聊着,我出去有点事。”
“别,”叶冰清赶忙站起身,拦住她说,“我也是路过这里,才想起倪科长调到学院来的事,便进来看看,看他是不是已经过来了。巧得很,进了大门一问才知道,他也刚刚走马上任。”
“哦,”艾妮说,“我以为你是专门来采访他的。”
倪布然哧地一笑,说:“这有什么好采访的。”
“你还别说,”叶冰清说,“认真起来,这还真是个新闻。”
“谁说不是呢,”艾妮附和道,“好好挖掘一下,说不上还真有轰动效应。”
“嘁,”倪布然哂笑道,“一个小职员正常的工作调动,还能挖掘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你是这么认为吗?”叶冰清说,“自古以来,学而优则仕。如果一位学者弃学从政,肯定不是什么新闻,因为这样的事太多了。如果一位官场上的青年才俊弃官从教,那可就是凤毛麟角了。新闻抓得不就是凤毛麟角吗!比如这狗咬了人,算不得新闻。要是人咬了狗,那就是新闻了。况且全市的机关治理工作正搞得有声有色,你这不是响应市委的号召,带头‘削肿减肥’嘛。这不是典型是什么!”
“看看,”艾妮夸赞道,“不亏是名记者,多有见地。”说完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叶冰清和倪布然互相看一眼,也笑了起来。笑过之后,倪布然对叶冰清说:
“我刚才还说,我们找俩朋友出去坐坐。正好你来了,我们一块儿出去喝几杯。”
“不了,”叶冰清说,“我还要赶到葫芦村去。”
“那里有什么新鲜事吗?”倪布然问。
“玉洁他们正和一个投资商洽谈创办葫芦制品厂的事,我去看看,有没有值得报道的东西。”
“哦,”倪布然说,“这还真是个事儿。那我就不留你了。”
“谢谢你了,以后有机会我请你们。”叶冰清站起身,“社里派我写一篇机关治理工作的文章,哪天我专门来找你。好了,我走了。”说着告别他俩,出了学院大门,拦了辆出租车,向葫芦村方向奔去。
到了葫芦村,叶冰清径直上了村委会的楼,进入村上的会议室。见师玉洁和一些男男女女围在一张大案子上,叽叽咕咕着。听了听,原来他们是村上的干部和投资商,正在商量建设葫芦制品厂的事呢。她敲了敲门,开玩笑道:“商量什么军国大事呢,我也凑个热闹,行不行呀?”
“哦,怪不得呢,楼前一个喜鹊一大早就喳喳地叫个不停,原来有贵客临门,欢迎欢迎呀!”徐文书抬起头,说着就拉住她的手使劲地握了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