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是一道坎,冲过去,便是海阔天空,冲不过,她这穿越之行怕是要就此告终。程水若瞧着那笑得充满了复仇快感的几个男子,他们为人报仇,就可以陷害人至此,谁给他们的权力?
不是苦主,凭什么要来找她讨债?
而眼前这色欲熏心的男子,披着一身官服却是行着禽兽之事,好生嚣张,可惜,在暴力面前,她连反抗的力气也没有。
身上的伤口还没有痊愈,要是再一次撕裂,一定没有好心的方家人再来救她了!
面目狰狞的狂笑,“哈哈!不愧是春风楼出来的,瞧瞧这肌肤,白得跟雪似的,呀!摸上去跟玉一样,爷不过不小心用力了一点儿,就青了!”
“贱人!”那书生的脸也变得张狂起来,“遭报应了吧!活该!”
“敢打大爷!”官差的脸凑上来,嘴里散发着恶臭的味道,那让人作呕的气息喷到她脸上,“爷今天就好好地招呼招呼你!”
一把揪住程水若的头发,用力一拖,程水若只觉得自己整个头皮都快要被揪掉了,忍不住双手去护住发辫,只来得及抓住发梢,便被那官差拖着前行。
旁边那几个书生叫嚷道,
“娼妇!死不悔改,你也有今日!”
“贱人!终于遭报应了!”
“你不是爱勾搭男人么?装什么贞洁烈妇?呸!”
……
衙门那小门处传来几个汉子的大笑声,程水若只觉得头皮快要被扯掉了的时候那官差方才停下来,却是抓着她头顶往上猛地一拉,“这妞可是春风楼往日的头牌!咱们兄弟这些人想瞧也瞧不见的,今日落到咱们手上,说不得好好地叫兄弟们乐呵乐呵!”
朦胧的视线中出现几张满是横肉的脸,眼光色咪咪地正盯着她的胸口,顺着那视线往下瞧,里衫早就被方才一番挣扎扯开了领口,只露出半截白皙的胸口来,白晃晃的,好不扎眼。
脸上热辣辣的,也不知道是那人打的巴掌烫还是因为恼怒或者害羞,一股又羞又怒的情绪浮上心头,只松开手中紧紧抓住的发梢,一把护住胸口,将领口理了理,却是换来那几个人的张狂大笑。
其中一个大汉道,“胡哥美意,兄弟们也不能拒了,我这便去买些酒菜回来,今晚大家好好乐呵乐呵,这春风楼的姑娘咱们兄弟可从来没尝过。”
几人纷纷点头称是,让开一条道来让那姓胡的官差进门。那几个书生远远地瞧了,再不留恋,只满脸的志满意得,转身要走,程水若余光瞧见那几人,心中的怒火越燃越旺,再瞧见那街角偷偷探出一个头来看戏的路人,只觉得这世间人情冷漠。若非那几个书生,她又怎会落到这样的情形,张口便骂道,
“读的圣贤书,做的腌臜事,我活不过今夜必化为厉鬼索命,活过今夜,必要你们几个人面兽心的豺狼身败名裂!”
一阵夜风吹来,这声音撕心裂肺,吼得人心发颤,伴着凉凉的风,直直地刺到人心底深处。
那三个书生一个哆嗦,转过身来看着衣衫褴褛的程水若,有些底气不足地叫道,“我们这是替天行道!”
程水若大笑,双眼死死地盯着三人,只将那三人的样子刻入心底深处,只见那三人几乎落荒而逃,头上突然传来剧烈的疼痛,那胡姓男子将她向府衙里拖了进去。
程水若用力拽住自己的发辫,抬起头来望着那胡姓男子的背影道,“今日你们若不能杀了我,我便终有让你们后悔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