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闻言在一边低声劝道,“三婶,你快别说了……”
彭福被喷得满脸鲜血,混合着唾液流下来,伸手抹了一把,拉起三夫人的衣裳便擦了起来,惹得三夫人又羞又怒,她年纪不过三十余岁,模样生得不差,正是风韵犹存的时候,却被一个年轻男子如此对待,破口大骂道,
“你这畜生!滚开!别碰我的衣服!”
二夫人叫道,“三婶……”
三夫人已是怒到极点,“我就骂他了又怎么样?我方家行事京城人人都知道,休要说是什么太师的侄儿,即便是彭太师亲自来了,也要敬我方家三分!敢对我动手!咱们就走着瞧!真当我方家无人了么!”
彭福斜斜的瞧了三夫人一眼,只见她被两个士兵拿着动弹不得,嗤笑一声,抛下一句,“咱们走着瞧。”便嚣张往门内走去……
院子里,乱糟糟的一片,几个管事得了吩咐飞快地从侧门跑了出去。这边,分散在各处的青壮男子被聚集起来,由几个管事的领着,往门口的方向走去。程水若和小环被扔进了柴房,锁了门,由两个婆子守着。
前方传来鸡飞狗跳的声音,丫鬟婆子们尖叫声成一片,纷纷涌了进来,跟随而来的便是几十个手拿刀剑、身着铁甲的士兵。
“什么人敢来方家捣乱?给我打出去!”方大夫人一声令下,青壮男子们挥舞着棍棒一拥而上。
百来号人拿着棍子冲出来,那气势非同一般,见了人便是一通乱棍,这些个兵丁都是平日里欺负欺负小老百姓还没问题,遇上真正不怕死的主却不是对手的。
方家这一帮子下人,何人没受过方家的恩惠,家主出事,他们也落不了好处,一个个皆是红了眼,拼了性命地往前冲,三两下便将一帮官兵给拆散开来,丢盔弃甲地往门外节节后退。
连后来进门的彭福也狠狠地挨了几棍子,被打出了门外。
眼见着家仆们控制住了场面,方大夫人这才慢吞吞地从门内走了出来。官兵们被家丁用棍子死死的压在地上,唯有一个彭福还站在那儿,愤愤瞪着,二夫人三夫人已是被人搀扶着站在一边,瞥见三夫人脸上的五指印和不太整齐的衣裳,大夫人缓缓地把头转向了彭福。
“这些人私闯民宅,强抢财物,林管事,你自走一趟,送到衙门去,递上状书。”
三夫人闻言“呀”了一声,二夫人则是叫道,“大嫂!不可!他是……”
“若是朝廷命官,更不该私闯民宅,知法犯法了!”大夫人冷冷地打断二夫人的话,“送到衙门去!我还不信天子脚下,就没有法度了!”
说罢狠狠地转过身向院子里走去,那彭福高声叫道,“我是奉了太师的命令,前来拿要犯!你们方家敢包庇?还敢将我的人打了……”
三夫人呸了一声,见到自己这边有几个管事已经将他拿住,从后方走上来甩了他一巴掌,冷笑道,“休要坏了太师的名声!太师是什么身份?岂容得你胡乱编派?你来拿要犯,可有文书?分明就是来强抢民宅的!”
那彭福还想说话,却是被身边的管事给捂住了嘴,吵吵嚷嚷地便要将人往官府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