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出差外杨奕成还真没在外留宿过。王冬梅的规定,不管你应酬多晚,子时前必须回,后来杨奕成据理力争到凌晨两点前必回。说到做到,不管在外风花雪月还是陪牌陪乐凌晨两点都赶回家。
第一次犯规,心中难免有些不安。进门杨奕成并没看到王冬梅,嘘了口气,以为去公司了,想着还要去开发区一趟,赶紧换衣服。杨奕成出门颇讲究。人要衣装佛要金装,出门在外气场派头是必要的。急着出门,人还在客厅,便开始脱外套扯裤子。坏事的是早上太匆忙,竟然忘了穿短裤。那软塌塌的东东上还黏着一圈卫生纸,像头上戴着一顶白帽子似的。杨奕成瞟见,想着昨晚的战绩,得意地吹了声口哨,正要消灭证据时,听到里屋有动静,接着是脚步声。于是他以最快的速度把褪下的裤子又拉了上来。大男人屁股露外面没关系,要命的是“那顶白帽子”,若被王冬梅瞅见,那这段时日就别想过安生日子了。
抬头王冬梅已窜到跟前。杨奕成一手紧紧捂住裤子,一手捂住肚子。面露痛苦之色,一连喊了几声:昨晚喝多了,肚子不舒服,接着还骂了几句:他妈陈三保真不是个人,灌起酒来没完没了。王冬梅瞟了老公一眼后,绕着他走了一圈,鼻子无声地吸了吸,说身上有香味,接着手在杨奕成身上拂了一把,扇灰尘似的,手尖拈起一根长发在老公眼前甩了甩:约半米长,直发黑色,昨晚去哪里了?
杨奕成说,和陈三保在一起玩牌,向你汇报了的。
王冬梅说,玩牌,身上怎会有女人的长发香味。
杨奕成说,包厢里有服务生,自然沾了点女人味。
王冬梅黑着脸瞪着老公,眼神像要吃人似的,但还是尽量压着嗓门,说,编,接着编,看你能编出什么把戏来。这时儿子从书房出来。原来老婆、儿子都在家里,早知这样,半夜三更他也会赶回来的。看见儿子,杨奕成还真不知如何编了。好在儿子是个懂事的,救了他一把。从中圆和了几句要爸爸送他去学校。儿子要赶去学校,王冬梅只得停战,儿子的学习在她心中是至关重要的。杨奕成喊了声,好儿子,立马冲进了洗手间,几乎是一个箭步。关门以最快的速度冲洗了一把,即和儿子出门去了。
来回一折腾,杨奕成回到公司已是半上午,想着五铺场那块地,进办公室给周明远拨了个电话,说周明远要去市里开会,并问起联海那套房,说下午李兰姿会去看房。挂电话后,杨奕成“嘿”了几声。这还是周明远第一次向他开口,李新海一直想在联海弄套房子都被他给挡了,说要买自己凭本事买,想让他开口不可能。为了李兰姿破例。李兰姿是金鼎大学老师,外表看典型的中年妇女,既不时尚也不洋气,尤其那一头过时的“包菜头”生硬死板,不高的鼻梁上一年四季还戴着一副黑边眼镜。这样的一个女人竟然被周明远称之为女神,说她才貌双全飘逸出尘。这点杨奕成实在没法恭维,甚至怀疑周明远的审美情趣。不过男女之间的事谁也没法解释清楚,萝卜白菜各有所爱。管人家长什么样,周明远开了口照办就是。默了阵神又接到农行行长姜来福的电话,扯了几句联海三期放款的事,问起联海的房子,说他一个亲戚想在联海三期搞套房子,让他放在心里。面对“财神”的要求,杨奕成自是满口应好,你不开绿灯他可能说你闯红灯。像这种关系托关系来买房子的人不少,建个楼盘可能要遇到十几起,其中多为关系户。好在姜来福要的不是联海二期的房子。联海二期黄金码头,开盘,号即被抢空。为了照顾一些特殊的关系户,留了几套备用。关系户不少哪还有多余的,仅有一套本是杨奕成留给周明远的,但周明远一直不要,说真没屋住了,会向他开口,空了两年,还真向他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