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珠已经睡着了,但是他的脑子里兵荒马乱:阿D、卓玛、娜姆、舒淇、婷婷这些人物纷纷粉墨登场。
多少次都是这样,每当他工作不顺、心情不畅、被外面来走婚的女人骚扰得不爽,他就会回到拉措这里。这里好像是他的避难所或者说是真正意义上的家,他不用考虑穿什么衣服,斟酌个什么措词,脸上表现什么表情,床上玩什么花样,他在拉措面前是最本真的、最自在的、最放松的、最自我的,连放屁也从来不歪屁股。
因为拉措的包容,他基本上为所欲为,因为拉措的能干,他可以很自私,逢年过节他给孩子的钱和礼物都很少。虽然他没有像别的摩梭男人一样每天晒太阳喝酒打扑克闲扯淡,但他一样觉得摩梭女人是棵枝叶繁茂的大树,他就是那伞下乘凉的人。
作为拉措的汗处吧,他大多数时候还是把义务尽到,虽然拉措生完孩子后导致他的热情度骤减,但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做一个称职的汗处吧,因为拉措是如此优秀的处咪。
达珠觉得女人生孩子简直是某种致命的毁灭,生完孩子后的女人像是被掏空了宝藏的巢穴,他不知道有多少只小小鸟在女人产后变形另觅新巢,使得部分贤惠、封闭的女人一辈子也没有反思出自己的过错。他常跟别的男人开玩笑说:我们男人是重复消费品,而女人是一次性消费品。
虽然拉措也是被掏空的巢穴,但幸好那宝藏上写着“达珠生产”“达珠制造”,所以在他眼里,她也是有功之臣。
今晚的达珠本来也是想尽完义务再睡觉,无论如何也应该在精神上满足一下拉措,可是他的脑子太混乱太纷争,心灵太疲惫,以至于此刻他正在做着奇怪的梦。
他梦见狰狞的阿D对卓玛下手了,阿D扔掉了卓玛的红腰带,三下五除二扒下卓玛的百褶裙,他拿着一把长长的明晃晃的小刀,锋利的刀尖眼看就要挑破了卓玛的红兜肚。忽然,旁边闪电般飞来强劲的一脚,一条笔直修长的腿准确地踢向了阿D的胯间,阿D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胯下之物苍白地飞出去一丈多远,光着身子的婷婷捧着肚子在旁边“啊呀呀!啊呀呀!”地坏笑着叫。
达珠吃惊地发现,帮卓玛的是个女人,是个戴着宽边大墨镜的女人,她那么熟悉——她就是游客舒淇!让他意乱情迷苦思冥想疑窦顿生伤心绝望的就是这副大墨镜。光着身子的达珠嗖的一下飞过去,刷的一下摘掉了舒淇的大墨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