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指着他说，“我先和你约法三章。一不许摸它，二不许和它说话，三、三……”我想了半天，勉强凑出一条：“三不许和它有眼神接触。”

袁大智失笑。这时狐狸精四季才有空从饭盒里抬起头来，瞟我一眼：“无聊的女人，你放心，我对鸭子的兴趣比对你老公要大。”

03

第二天上午，不想和四季拌嘴，我决定去侦探社打个转。

小米正翻看一份什么东西，像是保险合同书之类。我办公桌上，一张摆在正中间的名片格外显眼。

我拿起：“幸福保险公司，爱情保险业务经理，易朵。”

“爱情——保险？！”我拿着名片问小米，“哪来的骗子，骗到我们侦探社头上了？”

小米白我一眼：“什么骗子，幸福保险你没听说过？”

幸福保险我当然听过，它是率先进入国内市场的外资保险公司，以作风新锐大胆而闻名。可是再新锐大胆的保险公司，谁敢给爱情做保险啊。

“你怎知她不是打着幸福保险旗号的骗子？”

小米久经商场，自然不是无知妇孺，她解释：“我在幸福保险有个朋友，他说幸福保险确实有这样的险种，但只有易朵一个业务员。听说两年前易朵越级向他们亚太区负责人周恒申请这个险种，由周恒特批的。”

见我面露诧异，小米说：“周恒你知道吗？商业奇才，从不按牌理出牌，却无往不利。”

周恒？我太知道他了。我这为老不尊的师父周恒，他越发地把商场当他自家的游乐园了。批这么个险种，只有他能做得出来。

“可爱情怎么保险呢？”我看看小米手里的合同书，“你该不是已经买了？”

小米把合同递给我：“就像易朵说的，花小小代价，就能保障我的婚姻，值。”

翻开合同，一眼看见每年的保费，吓了一跳：“这叫小小代价？”

“你懂不懂金融？相对于赔偿金额，这保费很低了。”

一看果然，若保险期内婚姻破裂，有千万之巨的赔偿金额。

小米笑：“如果不幸婚姻破裂了，这样大额的赔偿，多少能让伤口恢复快一些吧。”

我纳闷，在离婚率这么高的现代社会，怎敢开出这样的赔偿条款。可我师父根本不是做赔本买卖的人，除非易朵真有办法保证投保人的婚姻维系不变。

果然小米也说：“很奇怪，这些条款，好像笃定你不会在保险期内离婚似的。怎有这种把握？我得弄些她的客户清单，看有什么痕迹可寻。”

“对了，”小米冲我眨眨眼，“易朵说她还会来拜访你，她听说你也是新婚。”

回家时，袁大智和四季正双双坐在沙发上看球。

我把易朵的名片撂到茶几上，去扼袁大智的脖子：“喂，三条禁令，三条禁令。”正闹呢，我忽然看见四季愣愣地盯着易朵的名片，那种神情……我不擅长辨识狐狸的表情，总之相当怪异。

看我盯它，它立即换回原来的傲慢：“爱情保险，很好呀。像你这样的大嫂，确实该好好为自己打算一下。”一如既往地欠扁。

我不再和它计较，只好奇地问：“你认识易朵？”四季死盯着电视，装没听见。

袁大智拿过名片：“爱情要是能保险，回忆岂不是能装到罐头里了。”

可以呀。我曾用水晶罗盘把小米老公的梦从他脑子里down下来，回忆当然也可以下载存到光盘里。但是，在灵异世界，爱情能不能保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