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陈海青点点头,却不由为唐宁作起辩护,“不过,因为是海归的身份,倒也情有可原。”
陈晟眯起眼睛,望着陈海青,摇了摇头说:“像唐宁这样的海归、高级人才,公司本身也是需要的,只是……”
他并没有把话讲完,心底里倒是嘀咕了一句:家乐现在的状况,最最需要的不是人才,而是可以将公司从生死边缘解救回来的鬼才。
“呃?”陈海青不知陈晟为何话说半句。
“呵呵,”陈晟无奈一笑,解释说道,“我只是没有想到,拿着委托书来的竟是唐宁这样一个无名之辈。”
“你是怀疑……唐宁的来历?”陈海青皱了皱眉,“可是,那份委托书……”
“委托书肯定是真的!”陈晟毫不迟疑地说道,“父亲在委托书中做下的暗记,除了我们兄妹之外,并无第三人知晓。”
“而且,”陈海青点了点头,说道,“父亲临终时,亲口说过,如果家乐有难,持有空白委托书的人会来帮助我们。知道这件事的,也只有你跟我。”
“唔。”
“所以,委托书是真的,那唐宁……”
“唐宁!”陈晟突然出声,一语打断陈海青道,“唐宁并不是当初跟父亲签下空白委托书的那个人。”
“啊?”陈晟语出突然,陈海青张大眼睛,十分惊疑地望着他。
陈晟沉默了一会儿,接着缓缓说道:“父亲曾经跟我说过一个故事。”
“故事?”陈海青不禁有些好奇。
陈晟点点头,很快陷入回忆之中。
“那个时候,父亲在山东金乡做大蒜收购批发的坐商生意。”
“那是20世纪80年代的事情?”
“嗯。那一年,大蒜丰收。但是,对于蒜农而言,这反而成了一个灾难。大蒜丰收,导致收购价格大幅下滑,甚至一度低于蒜农的种植成本。即便如此,结果还是严重滞销,坐商们都不愿意大量收购、囤货,怕赔。”
丰收年反而成为灾祸年。这些蒜农的最终结局就是看着辛辛苦苦种植的大蒜全部都烂在地里。
陈海青同情地叹了一口气,又听陈晟往下说道:“就在这个时候,市场上来了一个衣冠楚楚,持南方口音的中年人。这个中年人一到市场上,就找到当地的大坐商,自称是南方某省的政府联合采购专员,这次北上,是因为南方多城爆发了新型流感病毒,而权威卫生机构证明,大蒜对这流感病毒有着很好的预防及杀治功效……”
“政府联合采购专员?”
“嗯。简而言之,此人需要采购大量的大蒜,运回南方。于是,坐商们把他带去仓库,盘点库量。但是,一圈下来,此人显得有些不屑一顾,说数量太少,不够车皮,因而拒绝跟他们合作。坐商们急了,问他需要多少?此人不假思索,回称价格好说,越多越好,一个星期,至少5车皮。”
“一个星期?5车皮?”陈海青给唬了一跳。
“是的。”陈晟点点头。
“当时,所有坐商都给唬了一跳,不仅犹豫,甚至怀疑。大家商量之后,决定先观望一阵再说。”
“可就在当天下午,市场上突然来了一个外地收购商,大张旗鼓地用现款收购大蒜,多少不拒。有人从蒜农那儿打听到,这批大蒜将在三天之后发往南方某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