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一名穿着束腰宫装的年轻女子惊恐看来,张口欲叫。
云卿从地上拾起销魂剑,一把将弄墨护住。谁知身后传来一声命令,“噤声!”
云卿回过头,诧异地望着弄墨。只见她冷冷看着眼前的宫女,“思雁,去那边守着。”
宫女微微屈膝,面色瞬间恢复了平静,“是。”
弄墨拿出一块粉色手绢,温柔地抬起云卿的下巴,细细地为她拭干眼泪,“十年了,弄墨还以为……还以为小姐已经……”
“我也是……”云卿为她抹去悲凉的泪水,笑笑地看着她,“现在该叫你弄墨还是娘娘?”
弄墨点了点她的额头,嗔怪道:“还是那么牙尖嘴利的,逮着空子就恶心人。”
云卿撇了撇嘴,笑着扑进她的怀抱。头发上感觉到一阵轻柔的抚摸,云卿的心底涌起浓浓暖意。
“对了!”弄墨惊叫一声,激动地望着她,“其实……”
“那边!那边!”树丛外传来阵阵脚步声,“两个刺客往冷秋院去了!”
云卿敛容起身,对弄墨道:“待我解决了那两人,再回来与你细说。”语落,她提气而起,踏叶飞去。
风声、厮杀声、呼叫声,声声入耳。云卿心神稍凝,目光追随着一白一黑两道身影。
秋净尘面容紧皱,狰狞得好似恶鬼。她白衣染血,剑法阴险狠毒,招招致命。谢汲暗脸上浮起薄汗,玄衣上隐隐地有几块血渍。见二人斗得起劲,云卿垂着剑,立在檐角上静静观看。有道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一掌一剑,两人忽地分开,宫墙又被染上了数道艳红。“老妖妇!”谢汲暗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盯着同样狼狈的秋净尘,“求人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嘴脸。”他瞥一眼云卿,“当着这丫头的面,本座就一次说个明白。八年前,一位蒙面妇人出重金买夜风举之妻何藕冰的性命。”谢汲暗扬了扬浓眉,低低地笑道,“其实那妇人就是你啊,自视高洁出尘的璇宫宫主秋净尘!”
“胡说!”秋净尘以剑撑地,忽地飞起,以掌相搏。
“哼,胡说?”谢汲暗一边应付,一边朗声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更何况我日尧门岂会做无名生意!”
“畜生!”秋净尘怒意勃发,杀气四射,一记飞剑刺穿了谢汲暗的掌心。暗主亦是不弱,飞起一脚将她踢出一丈开外。
是时候收网了,云卿眯起双目,手腕一转。夕阳如歌,销魂轻吟,掌刀插入谢汲暗的腹部,指尖滑过一股黏稠。随后她又腕转剑游,直直地插入他的锁骨,只见白气喷起,谢汲暗嘶吼一声,恨恨道:“要杀便杀,为何废我武艺!”
云卿抽出血掌,拔出销魂,看他软软地跌坐在地,一脸屈辱。云卿慢慢蹲下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无冤无仇,为何害我娘亲?”
谢汲暗圆眼猛瞪,嘴角不断地涌出血花,“你究竟是何人?”
“哈哈哈!”秋净尘从瓦砾里慢慢爬起,笑得好不得意,“报应!报应!人头买卖做多了,到处遇仇敌!哈哈哈……”
云卿轻转销魂,剑身血液飞溅。她冷笑一声,看向有些癫狂的秋净尘,道:“上吧,到你了。”
狂笑声戛然而止,秋净尘呆呆地看着她,半晌挤出一丝慈爱的笑容,“贤侄女,莫要糊涂了,我和他不是一路的。”
云卿神色冷然,“我和你也不是一路的。”
“你莫要听信了这狗贼的胡言乱语,本座是璇宫宫主,向来走的是武林正道,怎么会做那些龌龊勾当!”她捂着胸口,急急辩驳。
“秋宫主,我师姐已经苏醒了。”云卿道。
秋净尘脸色煞白。“也对。”她眼中闪过毒蛇般的狠绝,“你知道的太多,本来就不该活下去。”她抓起一把尘土就向云卿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