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洛基看了眼后视镜,一挑眉,就听车底下一阵刺耳的刺啦声,轮胎的焦煳味瞬间充斥在空气中,还没等陈衡反应过来,CCXR已经一个U转到了对面的道上,留下一地噼啪的火花。
一般来说,烧胎的方式主要有两种:一种是直线加速烧胎,一种是漂移烧胎。等大家反应过来,李大公子已经把这两项都演完了,啥也没给陈二公子留下。
陈衡被抢了帽子和风头,无奈一笑,一个漂移拐下了高架,又是一股浓烟。
后面跟着的车闻到这个味,也都激动起来,一时间各显神通,直闹得附近的孩子鬼哭狼嚎。
陈衡开到说好的集合地点时,林轻正戴着他的帽子喝水。
她面前停了一溜骚包的跑车,车子前头男男女女正抽烟的抽烟,闲聊的闲聊。过了一会儿,一声不满的抱怨在人堆里响起:“刘宗!现在这么晚了!外面又这么乱!你让我自己打车回去!你就不怕我被人强暴了?!”
陈衡熄了火,下车看去,却见说话的是仁惠制药的刘宗带来的女伴。这女的他在夜店见过几次,长腿大胸锥子脸,场子里人称鸟姐。
鸟姐打扮得很时尚,本名也很时尚——于二晴。时尚的鸟姐对这个时尚的大名恨之入骨,谁叫咬谁。而她之所以被叫鸟姐,一是因为唱得一嗓子好外文歌;二是因为鸟姐一般人不鸟,颇有几分公主病。
公主病这东西,放在林轻这样的富家女身上不算事,但是长在鸟姐这颗混场子的脑袋上,就不免有点罕见。估计也正是因为罕见,让刘公子对鸟姐上了心。
要说这鸟姐也是认识刘宗不久,还没来得及学会在公共场所喧哗是不好且危险的,尤其是在林轻在场的情况下。
鸟姐踩着高跟鞋,比刘宗还高一些,刘宗望着她,有点左右为难:“小晴,你看,你说你晕车了不舒服,我才让你先走。这大家都在呢,我走了不是扫兴吗?小晴,你给我点面子,回去咱们……”
鸟姐正飙在状态,她从包里摸出个小镜子摔到刘宗脸上,指着自己浓妆艳抹的脸说:“刘宗!你看看你长什么样!再看看我长什么样!你当全世界人都长你那个样儿?出门倒贴都没人要?我一个姑娘家家的,你还真放心我顶着这张脸去打车?!”
她这么一闹,大家都愣了。今晚也有人带了女伴,但那种姑娘对金主都是百依百顺,谁也没见过鸟姐这么不畏强权的。
刘宗从小就怂,被鸟姐骂得已经快要泪如雨下,只能妥协:“别……别闹了,我送……送……”
一个“你”字还没说出来,面前风一过,林轻已经走到鸟姐面前,一扬手,半瓶水爽快浇了鸟姐一脸。
鸟姐愣了,刘宗愣了,陈衡也愣了。这时却见林轻抓起鸟姐脖子上长度够吊死个人的丝巾,在她脸上胡乱一抹,直到妆花得不像样了,才问边上一个人的女伴要了瓶卸妆油:“要是还觉得不安全,就把妆卸了,谁看着你那张脸还劫你我给谁送锦旗去。刘怂,给她叫车。”
两秒以后,大家都闷笑出声来,鸟姐愣在那里有点死机。
刘宗没说话,却看林轻一边擦手一边对车里笑嘻嘻道:“洛基哥哥,听说你们兰台来了一批新人,你快给刘怂介绍几个,看他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儿,真是给兄弟几个丢脸。”
宏基这几年地产做得不错,还得闲把手伸到了好几个领域,其中就包括曾经是全国第一大演艺公司的兰台。而接手兰台的,刚好是S市花花公子第一人——宏基大公子李洛基。
李洛基从车里下来,银灰拼亮紫的衬衫,长腿配马靴,窄长的脸,眼睛也是细长的。他鼻梁很高,嘴小唇薄,右耳戴一枚紫晶耳钉,和雷神洛基有几分相似。
如果李洛基一米七,他这副样子绝对会被人误认成gay。可李洛基足有一米九,一米九和一米七的差别在于,面对一米九的李洛基,人家至少会觉得他是个不容被忽视的gay。
他看了眼歇斯底里的鸟姐,嘴角不怀好意地抽了抽,用修长的手指从衬衫口袋里夹出一张印网址的卡片扔给刘宗,清了清喉咙说:“看上哪个,带我的名片去兰台领人。”
听到这句话以后,鸟姐不闹了,她清楚地认识到,她闹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