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轻已经不想揍他了:“还能怎么办?明天叫姜楚乔出来,看她还剩下多少。我在里头的时候看上几支期权,运气好一个月能翻个三四番,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那个本钱。”
燕宁直为自己的放荡不羁低智商郁闷:“姐,要是楚乔姐那儿没钱了可怎么办?都怪我,都怪我!”说完一阵风似的刮进屋里,捂着个红布包出来,“姐,我这还有点,你先拿去用。”
林轻掂了掂布包,往一边板凳上一扔:“有钱有有钱的办法,没钱有没钱的办法,别急着把娶媳妇的钱都捐出来。”
燕宁一摊手:“姐,别闹了,没钱还能有啥办法?”
林轻叹了口气,硬币自小指一路滚到食指和中指间,她两指夹着硬币擦了擦嘴,抿着唇说:“明天把姜楚乔叫出来,咱们去骗钱。”
燕宁感觉面前新世界的大门打开了又合上,呼扇呼扇的:“啥?骗钱?骗谁?”
林轻十分严肃:“骗傻子啊。先走了,手机号没换吧?明天再联系。”
走出那一片破败的拆迁区,林轻对着路灯深吸一口气。
鸟姐,我这里有一把好谷子,你要不要来吃。
这套公寓不大,赢在位置好,是林轻几年前用私房钱偷偷买的,当时挂在李洛基名下,三年前燕宁成年,就转到了燕宁名下。
房间里还算干净,看来燕宁这小子还挺上心。她把刚买的洗漱用品放下,对着灯仔仔细细研究了一番从风衣男钱包里抢来的四千二百块钱。
四十二张百元钞票,不连号,甚至连印刷年份都从二十年前到十六年前不等。林缘爱钱也爱收藏钱,林轻对各种金银币和纸币也有点研究,实在是没看出来这几十张钱有什么特别的。
难道这钱对他有什么纪念意义?看他长那个样子那身行头,十有八九是个爱面子的小白脸,也许这四千二百块是第一个包养他的富婆给的?原来只知道女人会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念念不忘,原来出来卖的也会对自己的第一个金主念念不忘?
越想越糊涂,这个时候外面传来几声急促的敲门声。林轻瞅了眼表,快凌晨了。
她走到门边,透过猫眼看到一个女人站在门外,细声细气地问:“有人在家吗?”
林轻含混答了一声,听到女人继续细声细气地说:“我是隔壁的邻居,刚回来看到你家钥匙插在门上没拔下来。”
林轻下意识想要开门,手摸上门锁的一瞬间转头看了一眼。
她的钥匙正安安静静老老实实躺在玄关的柜子上。
这种骗人开门的把戏林轻不是没见过,不但见过,她还干过。
一切都是经验,几乎是一瞬间,她冲进杂物间捡了个拖把打湿,又找了根带子把头发一扎,深吸一口气,抓起柜子上的钥匙慢腾腾开门道:“怪了,这儿有一副钥匙啊,难道客人给了两把?”
门外的女人看着四十多岁,看到她这样倒是一愣。所谓猜到了开头没猜到结局,她想到了林轻会开门,但是没想到她会抓着一把钥匙开门。
女人朝黑洞洞的楼道使了个眼色,迅速掏出把钥匙抓在手里:“刚替你拔下来了。”说完仔细看了林轻几眼,“你看着有点面生,是才搬进来吗?”
林轻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警惕道:“大姐,你才是新搬进来的吧?我每个礼拜都来打扫卫生,从没见过你。”说完“唰”地把女人手里的钥匙抢过来,不耐烦道,“好啦不说啦,我还要干活呢。这家也真奇怪,平时连个人都没有,这大半夜的叫人家来打扫,弄得和要接待什么大人物似的。”
那女人又看了她好几眼,才试探问道:“你是家政公司的?”
林轻“哼”了一声:“家政公司有这个点还上班的?我才不给别人打工,我们姐妹都是给自己干的。你不知道啊,我原来那个家政公司的老板,人长得肥,还什么都不会,就知道抽成,咱们赚五十块钱,他得抽三十!还不管饭!咱们姐妹几个可算想明白了,给别人打工还不如自己干……”
这一说起来就滔滔不绝,整层楼都能听到。没一会儿就听隔壁有人在门里吼:“大半夜的,有点公德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