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基大厦总裁室。
李洛基靠在皇室紫的欧式雕花椅背上,听着四十多岁的副总汇报:“旧城区的拆迁受到比预想更大的阻力,有几户十分顽固……”
李洛基摸着拇指上的扳指:“十分顽固?掏刀还是绑药了?”
副总一愣:“尚未。”
李洛基斜眼看了看坐在一边喝茶的两个弟弟,眯着眼睛对副总道:“那就是还怕死,怕死就算不上十分顽固,不过是还想多捞点。”
副总在他手底下几年,立刻明白:“您是说……”
李洛基挥挥手:“你看着办就行。”
副总走后,宏基大公子抬眼看了看墙上巨大的城市规划图,然后转了转椅子,看向宏基二公子和三公子:“茶喝了几壶,看起来今天说的事需要掺水。”
二弟李洛凯小李洛基三岁,今年二十八,也正是年轻人野心勃勃的年纪:“大哥,是父亲叫我们来的……”
话没说完,戴着金丝眼镜的张秘书敲门进来,走到李洛基身边附耳说:“李总,昨晚打林小姐的人查出来了。”
李洛基伸手止住他下面的话,睨了眼竖着耳朵听的两个弟弟,拽着张秘书的领带把他拉低了点:“找到了就弄残再回来。”
张秘书和张秘书的金丝眼镜一起近距离抖了抖:“李总,这个……这个人……您动……动不得。”
李大公子敲了敲扶手,嘴角的弧度略诡异:“我动不得?”
戴着扳指的手向下拉了拉,领带尖儿穿过李洛基的两条长腿之间。
张秘书被领带扯着,身子像张弓一样弯下来。直到鼻尖离李大公子的下巴只剩下一寸距离,才听头顶一阵有些尖利的笑:“张秘书,整个S市加周边,有多少本地人?多少外地人?”
张秘书低着头,只能看到他暗紫衬衫上的两颗钛金扣子:“李……李总,本市常住人口两千一百万,外来常住人口占四成……”
脖子上一松,张秘书脚一软,差点直接扑进他家老总怀里。
他手疾眼快一掌拍在身侧胳膊厚的总裁桌板上,体内真气瞬间打通任督二脉,掌中的气震碎近一吨重的桌子……
这是张秘书脑海中的画面,事实是他小媳妇一样低着头连退两步,眼风扫见李洛凯从袅袅茶气上送过来暧昧又了然的眼神。
“张秘书,和我说一说,两千一百万人里,哪几个我动不得?”
张秘书掏出块小花布,一边擦着眼镜一边在心中措辞,措得尽量温柔体贴还不含羞带怯:“李总,对方是……信宏的那位……”
“叮铃”一声,是李二公子放下茶杯,十分专业地侧耳听八卦。
“信宏,”李洛基笑笑,拇指擦过下唇,“好,信宏算一个。不过……真想动一个王铭清,我也不至于动不了她。”
张秘书擦完眼镜顺道拿小花布擦了擦汗:“李总,不……不是王小姐,是……是……信宏最不能动的那位……”
四米高的总裁室里一时间没人说话,半晌李二公子晃了晃一头卷毛:“最不能动的那位……难道是我们那位……大哥?”
他把“大哥”两个字咬得格外清楚,语调中带了三分惊讶三分幸灾乐祸地看向李大公子,笑道:“哥,这位你还真动不了,别说动了,谁想吹掉我们这大哥的一根头发丝,王总和父亲都不能让他好过的。”
李洛基摸着扳指瞟了他一眼,插着口袋站起来,走到两个弟弟面前,拿起茶盅给自己倒了一杯菊花茶:“看起来,这里有人希望宏基姓王。你不妨多去找他叫几声大哥,说不定他一高兴,还会叫王凯行在信宏给你找个差事做做。”
李洛凯和李洛基同父异母,事实上,目前场上这三位都不是一窝里孵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