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晴天是官宦之后。她的父亲是御医院院使,因为盈贵妃龙胎不保而受牵连,以致没了性命。林家被没收家产,林夫人殉情。林家只剩下一子一女,便是林晴天和林子淮。
幸好林家有一处房产属于林夫人,没有被官府封掉。林晴天兄妹俩就住在这处房子中。
房子不大,甚至有点简陋。茉歌和晴天熟了以后常来此做客,熟悉古代的生活。
第一次在外过夜的时候,玲珑还担心被相府的人发现。一清早,她就拉着茉歌跑回了相府。结果没有任何人发现。渐渐地,她们胆子也开始大了起来,有时候甚至在外头一住就是几天。
这一天,院子里来了一些不速之客。
略显富态的男子孔武有力,脸上的络腮胡子更显得粗鲁。三角眼,鼻微塌,脸上的肉挤得眼睛更小了几分。另外一名男子齿白唇红,五官秀气,阴柔得连女人都自觉逊色三分。
茉歌想起了黑白无常。这两人的差异也太大了点吧?他们站在一块,唯一相似的地方只有眼中的暴戾。
他们领着一批气势汹汹的打手,有十来个人,有的拿着木棍,有的拿着大刀,杀气腾腾地站在他们身后。
林晴天似笑非笑地扬起唇角,笑意未达眼底,“杜老大,你在赌场待惯了,不懂礼节,我不怪你。上次我已经教过你什么是敲门了吧?是你太笨了听不懂,还是我教得不好呢?这次竟然带着这么多人来向我请教。”
杜老大一脸横肉,自动忽略她的冷言冷语,大声喝道:“林子淮呢?叫他出来!老子今天一定要断了他的手!”
夏兰和夏荷站在晴天身后,看似悠闲,却全神贯注地守着晴天,冷冷地看着那些蠢蠢欲动的打手。
“好啊,我也想砍了他的手。你找到他,绑到我面前来。不用劳你驾,我这个当妹妹的亲自断了他的手,省得他到处给我欠债!”声音寒冷,不带一丝感情。
一旁阴柔的男子扫了她们一眼,看见茉歌,讽刺地勾起冷笑,“知道我们要来,连帮手都找好了?”
茉歌潇洒地摆摆手,动作流畅优雅,“不是帮手,在下纯粹是看热闹的。你们有事好好谈,在下看着就可以……”
自己不是一直在称职地当一个观众吗?哪里惹到他们了?有事千万不要找她,说不定他一棍就把自己给打趴下了。她这个人就是有一点好——没良心,识时务。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是茉歌多年来奉行的金科玉律。
阴柔的男子鄙夷地笑着,眼里的暴戾更甚。茉歌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用书生,对一群孔武有力的大汉来说,自然没有什么威胁性。
晴天仍然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一群人。
“废话少说!今天交不出林子淮,可别怪我们不客气!”杜老大恶狠狠地喝道:“林子淮,是男人就给我滚出来,把欠赌场的债务还清了!不然……老子毁了这里!”
茉歌差点没笑出来。这个杜老大的姿态让她想到了一种动物——猪。他厚厚的大嘴巴让人不联想到猪都难,他说话时鼻音又重,像极了猪吃饱时在打饱嗝。
“别白费力气了,他不在。他知道要是回来,肯定会被我剁了,所以跑得不见踪影。你们要找他请到别处,别在我家里乱吠。不然左邻右舍还以为我买了一群狗。”晴天下了逐客令,态度嚣张。
“你说什么?臭丫头!来人啊……”
“等一下!”阴柔的男子拦下了杜老大愤怒的手势,阴寒的目光扫向五个女人。除了晴天和茉歌,其他人都打了个冷战。他眸中闪过精光,定在晴天身上,“林小姐,要是令兄不在,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兄债妹还,怡红院的厢房,你可得走一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