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你从魔爪下救出来，你该知恩图报，态度怎么如此恶劣？”龙霄玩味地看着她，仿佛在欣赏一件有趣的物品。

“魔爪？是是是……龙大爷你说得很对。要不是你，我估计得被那只猪抓到怜人馆调教了，多谢龙大爷的救命之恩……不过，难道没人教过你知恩不图报吗？”茉歌讽刺地反问。

“我只学过受人滴水之恩，应涌泉相报。”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看来是有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随手打开一把折扇，恣意潇洒，如同意气风发、挥墨作画的文人雅士。

“龙少爷真要在下报恩，在下也无话可说。不过，在下一穷二白，这恩嘛，想报也不报不起。”茉歌想出一个主意，“不如这样，我们来打个赌，要是小人赢了，这恩也算报了。如何？”

“若是输了呢？”

“输了，横竖一条命，随你！”茉歌暗自好笑。这个世界上连柳如风这个人都没有，输了她就跑呗。灵动的眸转了一圈，茉歌又笑说：“这么说也不公平。要是我输了，可得赔上一条命，赢了就当报恩，这也太吃亏了。龙少爷，要是我赢了，你可还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怎么样？”

龙霄似笑非笑地问：“什么条件？”

“你也知道，在下人穷志短，这辈子是没什么指望当有出息的人物了，不过还是想过过干瘾。要是龙少爷输了，咱们交换身份，你当一天我的奴才，如何？”茉歌笑道。她上下打量着龙霄。他还真是一个十足的败家子，光头上的明珠看起来就值不少钱，更别说金边腰带了，那锦缎，看着就知道是宝物。这个人，浑身上下都冒着金光。

“好！”龙霄爽快地答应。

两人约了时间，龙霄起身告辞。

玲珑见茉歌笑容灿烂，心中有点发毛，心惊胆战地看着茉歌眸中浓浓的算计。

“玲珑，我们去找晴天。”

两个面如冠玉的男子坐在酒楼上举杯对酌，这二人正是茉歌和龙霄。四天了，茉歌有意无意地从旁推敲，想探出他的身份。然而，龙霄是极精明的人，答话滴水不漏，茉歌只能从他的穿着打扮猜测。她并没想到要赌什么，这个赌就一直拖了下来。她不提，他也不提。

无本投资，要步步为营，一步走错就满盘皆输。她和晴天都觉得这计划靠谱，关键是要赢了他。如何赢他，就要看她的聪明才智了。

“你就这么想当一天少爷？”龙霄好笑地看着她的小脸。要是换上一身好衣裳，以她的外貌气质，必是一名贵气华美的少年郎。龙霄心细如发，早就注意到不对劲了。虽然她衣服的布料粗糙，可她皮肤细腻，一点也不像农家孩子被晒得发黄的肌肤。她十指纤纤，修长优雅，他有意碰过，滑腻如凝脂，分明是不曾劳作的手。哪个穷人会有一双大家闺秀的手？

茉歌斜睨着他，清雅秀气的玉颜露出不屑，眉峰微挑，“废话！不然你以为我有很多时间在这里陪着你耗吗？”

“陪我耗？”龙霄一笑，“是我在陪你耗吧？”

茉歌冷笑，“龙少爷，你有脸说，我都没脸听。你就像是关在笼子的鸟，好不容易飞出来，刚好我又自动送上门，给你增添了点乐趣，你才有耐心陪我耗。追本溯源，到底是谁陪谁也说不清。”

龙霄微微一怔，莞尔一笑。

倏然，窗外有嘈杂声传来。茉歌看向窗外，龙霄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酒楼的不远处有一条小河，石桥上，一名少女含泪，犹如沉浸在自己宁静的世界里，身上有一股沉重的绝望和悲恸。她想跳河。围观者劝了多次，都没有效果。

茉歌皱眉，转而微微一笑，“龙霄，就赌那个少女如何？”

“哦？赌她什么？”龙霄有了兴致。

“就赌我在一炷香之内让她自动走下那座石桥，怎样？”

“一炷香？”龙霄暗自思量，她是不是过于自信了？他淡淡一笑，“可以！”

“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