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夫人一向紧跟郭氏夫人,听得她的话,便附和道:“太夫人这等美貌人儿,寻常人家是享受不起的,自然要寻公侯之家的公子。也只有那等人家,才能压得住严三世。且太夫人若能攀上一头好婚事,于咱们杨家也有好处。”
其他几房的夫人皆张大了嘴,好半晌才承认郭氏夫人说的没错,宋氏夫人说的更没错。
三房的夫人道:“也就是说,咱们须得为太夫人牵针引线,成就好事?”
郭氏夫人道:“没错,且得太夫人和对方两情相悦,这才圆满。”
宋氏夫人点点头道:“严三世虎视眈眈,刻不容缓,咱们须得尽快安排,尽早把太夫人嫁掉,方才有一口安乐茶饭吃。”
五房的夫人道:“相貌既要压住沈喻南,家世还要压住严三世,这等的子弟,屈指可数啊!且这样条件的,多数早就定下亲事了,哪会等到十八九岁还没定亲?”
郭氏夫人笑道:“也不定要挑十八九岁的,只要未上三十岁,便可以考虑。”
三房的夫人笑道:“要说未上三十岁的皆可考虑,那位刚从边关打了胜仗归来、新封了威远侯的冯晏,今年才二十五岁,方方面面都是合适的人选呢!”
冯晏的祖父是开国功臣,冯家一向甚得皇帝宠信。况且这冯晏立有战功,又新封侯爷,纵使严氏一族再嚣张,碰上冯家,却也要避让三分。
众人一寻思,虽然觉得冯晏无论哪一方面都能压过严三世,可是冯晏这等家世,又焉肯娶一位做过别人继室的女子为正妻呢?
宋氏夫人道:“新科状元卫正今年二十二岁,和皇后娘家沾亲带故,相貌家世也是不俗,且他的妻室三年前临过门时却病亡了。高门大户的人家听闻此事,总会避忌些许,小户人家的又不敢高攀,倒耽搁了婚事。论起来,他的条件虽然不若冯晏,但是正因为这样,反而多了些把握。”
众人眼睛一亮。一时都觉得冯晏是武将,威严过甚,不大容易讨好;倒是卫正俊俏可人,未语先笑,家世不能算太高,却也不低,堪堪压住严三世,且他是皇后的亲戚,有所凭依,严氏一族的人也不会去惹他,却是一个好人选。
郭氏夫人沉吟半晌,抬头道:“冯府的太夫人下个月生辰,届时冯晏肯定会侍候在侧,卫正肯定也会前去道贺,甚至沈喻南和严三世也会出现。咱们让太夫人领咱们去赴宴吧,到时候咱们浑水摸鱼,趁乱撮合,总之,要让严三世误以为冯晏或卫正对太夫人有意,让他知难而退。”
三房的夫人却忧虑地道:“若是严三世到时候当众对太夫人……”
郭氏夫人道:“那正好让太夫人哭倒在冯太夫人跟前,求冯太夫人做主。”
众人直商议到饭点,这才散了。
第二日,郭氏夫人便领着人到尤妩的房里请安,说起冯太夫人的寿辰,温声跟尤妩道:“太夫人,冯家虽位高权重,却待杨家不薄,冯太夫人寿辰,还请太夫人领我们一道赴宴!”
尤妩嫁进杨家才几天,属新嫁妇,按理不必去赴宴,且她想着自己年纪小,跟在郭氏夫人等人身边,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待要开口推托,却想起杨尚宝说过的话,要择个夫婿,总得出去走动走动,坐在府里的话,夫婿是不会从天上掉下来的,便答应了。
见尤妩应下,郭氏夫人又严肃地道:“冯太夫人的寿辰上,肯定会有许多诰命夫人道贺。太夫人,别的还罢了,这穿着打扮,却要仔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