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兰兰坐在三里屯一个较为安静的酒吧里,抽着烟,喝着啤酒,后来还悄悄请DJ用班德瑞替换了原来的音乐,渐渐觉得精神状态好多了,心里感叹,终归还是大城市好,不要穷,也不要有太多钱,够做个小资就可以了。
回到房间时已是深夜两点,坐在床头,不由地叹了口气,有些愧疚,因为冷落了魏卓然,把人家一个人丢在房间。又有些可怜他,想起他在叶阿姨面前的样子,觉得做官的人其实挺让人同情的,谁的心里没有藏着一头猛虎啊,可是,很多时候,人只能是最不愿意是的那种动物,该爬下就得爬下,该打滚就得打滚。一个地级市的副市长,一个未来的市长,见了省委书记的夫人,说话都打颤,把最多是大姐的一个女人,竟然唤作“阿姨”。这是多么可悲的事情,但是,此刻她更觉得他可怜,可怜见的,令人心疼,就像一个穷妈妈,看见一群孩子放学了,只有自家的孩子露着屁股。她一时就很冲动,要冲出去敲他的门。不过,她立即又坐回去了。她在想,如果从此以后和他干干净净,不也很好吗?两个人到了北京,一人一个房间,什么也没发生,不也很好吗?
然而,她终于拨了电话:
“你还没睡?”
“睡不着。”
“那边很吵吧?”
“是呀,叮叮咣咣的。”
“那就过来吧。”
“真的?”
“门开着,我去洗澡。”
于是,她打开门,回来急急忙忙脱光自己,进了卫生间,站在水帘底下的时候,她又开始难过,开始骂自己:你这个荡妇!
魏卓然穿着睡袍进来了。
“我来了!”他说。
他听见了华丽柔美的水声。他坐下来,仔细地抵御着水声的撩拨。他头一歪,看见了她的内裤和胸衣,随便地扔在白净的床上,内裤精美,边上绣着金色的蕾丝,胸衣丰腴,却不像有胶垫什么的,前者令他联想到张曼玉,后者则是杨玉环,天啦,女人的每一件用品都是那么好玩,那么淫秽,那么孩子气。
“你来了吗?”她问。
“我来了。”他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