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金敬
金基德导演并非那种我从某处看到报道后,便可以随口评价的人。他是那种我们通过笔墨的方式,无论怎样用心研究和努力了解,依旧存有许多不解之处的人。若你想要就此追问他,那么无数的批评之箭会射向桌子,让你毫无招架之力。因此,在我看来,只有任凭困惑在周边蔓延,原封不动记下他的原话才是上上之策。而在当时,他对记者的态度很是敏感且不满。于是,我宁愿悄悄躲在他身后,做一个安静的聆听者,听他讲述,悄然记录。
(由此开始,是作者模拟金基德视线,以金基德为第一人称写下的类似自我陈述语气的文章。)
是的,虽然有些唐突惶惑,但这次访问决非不情之请。虽然有些东西我无法用言语彻底说清,但并不能因此论定这将是一次悲惨的经历。无论如何,今天也要把这个“该死的访问”完成。因此我需要整理心情。还好,尚有余暇。
这里是景福宫。过了景福宫便有好些美术馆,在那里放松一下心情再慢慢前往约定场所——三清洞方向溜达,时间应该正好。谁出了交通事故,四肢散地;谁的身体内壁爬满了眼球般大小的癌细胞,并还在慢慢扩散我的天,如脑海里布满种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该如何进行访问呢?好吧,在我脑海里重新直竖起像剃刀一样锋利的乱七八糟的念头之前,且让我边走边唱,放松心情。
既来之则安之,我必须面对或说迎接可能随之而来的大众媒体的“屠杀”。我本就是凡夫俗子,我将呈献自己懦弱的、也许令你们吃惊的一面。在过高评价和几乎是人身抨击的过低评价之间,你们像烤土豆一样折磨我这样一个凡人。你们说金基德是个问题青年,是的,我是问题不断,但现在我最大的问题却是因此一夜成名。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得到名声总是要付出代价。只是我的愚钝使我忘记了这个古训。唉,事已至此,且让我镇静、沉着。就在这一瞬间,我已到了“屠宰场”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