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吹着口哨(2)

月亮知道 作者:权文姬 金响二


松花靠着橡树坐下,远处层层叠叠的山就像奶奶的裙摆。

咚——

一个橡子掉下来,骨碌碌滚了下去。

“奶奶很喜欢橡子凉粉。”

松花捡完了散落在野草间的橡子后,仰望着面前那棵一人抱粗的老树,思索了一下便开始爬树。

用脚跺一下树枝就有很多橡子像冰雹一样砸下来。松花觉得很好玩,于是继续往上爬,想抓住靠上一点的树枝,然后就听到了树枝断掉的声音,接着松花就从山坡上滚了下去。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松花只大呼了一声救命就晕倒了。

小黑飞奔到松花面前,呼哧呼哧地在松花旁边徘徊,用尽一切办法想叫醒松花,爬上爬下、拉扯、舔,都没有用。小黑没有办法了,于是就从山上飞跑下来,到了松花家门口,一跃便跃过了篱笆,此刻奶奶正坐在屋檐下。

“又是这条狗,你当这儿什么地方,随便就进来了?走远点!”

奶奶拿着胶鞋敲着地板。

小黑耷拉着尾巴,在院子里来来回回地绕圈。

“还不快走?”

奶奶发怒了,腾地一下把胶鞋扔了出去,小黑落荒而逃。

小黑又上气不接下气地穿过整个村子,来到英纷家,碰到正要出门的英基。

“你家主人怎么让你自己回来了?”

英基摸着小黑的脖子问道。

“哥,松花也来了吗?”

小黑听到了英纷的声音,急忙跑进院子,咬着英纷的裙子。

“干什么?干嘛咬我裙子?”

英纷把裙子从小黑嘴里拉出来,小黑垂下尾巴一个劲儿地哼唧着。

“小黑,过来,你想让我干什么?”

英基吹着口哨询问小黑。

一直看着英基的小黑往门外跑去,跑了一阵又返回来继续哼唧着,看英基没有跟上来,又用前腿使劲地刨着地面。

“哥,小黑怎么回事呀?”

“肯定是想让咱们陪它玩呗。”

英基跟着小黑出了门,小黑看到英基出了门便加快速度奔跑起来。

“小黑,干嘛去山上?”

小黑在前面带路,看着英纷和英基都跟了上来,又飞跑起来。

到了山坡上的英纷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英纷,快过来!快!”

一直跟着小黑的英基大声喊道。

“那边,有人晕倒了……那不是松花吗?”

“是呀。但是为什么晕倒在那边?”

英基和英纷慌忙跑到松花晕倒的地方,小黑也跑到松花旁边转着圈,吚吚呜呜地叫着。

“松花,松花,快睁开眼睛。”

英纷摇着松花的肩膀。

“应该是伤到腿了,都流血了。”

“我来背她。”

英基转过去。英纷为了抬起松花的上半身使尽了全身的力气,英基也为了背起松花,气喘吁吁的,最后三个人滚作一团。然后,松花醒了,呆呆地看着她的朋友们。

“松花,醒了吗?这是怎么回事呀?”

“我从树上摔了下来,摘着橡子……哎呀呀。”

“我们扶着你,你试试能不能站起来。英纷,你扶那边。快!”

英基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松花。

松花想站起来但是大喊了一声疼就又坐下了。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最后顺着脸庞流了下来。

“这样不行。英纷,你快回去叫大人。”

英纷下山后,英基用树枝做成了夹板,并脱下自己的上衣一圈圈地将树枝捆在松花的腿上。

松花咬着嘴唇忍着痛。

“很疼吗?忍一忍,马上就去医院。”

英基担心地说着。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松花低下头说道。刚刚对英基的态度让松花有点不好意思。

“小黑跑来一直咬英纷的衣服让我们跟着它走,我们才找过来的。小黑这家伙可不是一般的聪明呀。”

“小黑……”

松花心里像堵了一块东西一样,没有办法继续往下说,只是一遍遍地抚摸着小黑。

小黑舔着松花已经结痂的腿。

“松花,你用手撑地试着往下滑,我们只走到那边。好吗?”

英基把路周围的小石子和树枝一个个清理干净。

“谢谢,哥哥……”

哥哥这个词竟然从松花嘴里大大方方地说了出来。有生以来第一次喊别人哥哥,松花的脸红得像一朵海棠花。

松花两手推地,英基在旁边扶着松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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