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一开始就是他妈的不对。
那是一个发了白霉的下午,你知道的,就是那种让你要命地发黏,做什么鬼事情都不对劲的日子。我和小二拎着书包敲杆去。他妈的那真不是一个人混的日子,三下两下就把我和小二身上的小都给敲了个精光,我们只好到公园去晃了。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椰树摇动的沙沙声,那真是要人命地好听,尤其树影更是扇和扇和地让人发晕,很想好好地干上一场觉就对了。
我和小二斜躺在白铁椅上,把帽子压得低低的,那是一种在这个时候我最喜爱的戴法,就像西部片里的枪手们,在宁静炎热的小镇走廊上假寐时一样,让人觉得那真是他妈的阴险又漂亮。
“哈一管?”我点了根草问小二,天知道那是我仅存的硕果,已经压得皱囊囊的了,但是我就是知道小二不抽才问他。他是那种全天下女孩们所会认为的好情人,浪漫得像一朵莲花,你知道,就是那一种有着很淫荡的桃红,却又很清香的玩意儿,小二就是那样的东西,上厕所都不忘记吟《登幽州台歌》,我简直受不了他,就跟他看不惯我泡马子的方法一样,但是我真的喜欢他,就像爱一朵莲花一样,他妈的,小二就是那种别致人。
小二絮絮叨叨地在讲一个很鲜的女孩,梁小琪,那是我第一次听到她的名字,我顶不爱小琪这两个字,老让我想起他妈的那种头上绑着红缎带的小哈巴狗。但是我喜欢“梁”这个字,就像我自己的“何”这个字一样,都是很书香气的,虽然我是个顶不学无术的人,但是你知道书香是这么好的一种气味,很阴凉,就像是走进中药房时的那种感觉。
“小子你上不上?”小二忽然很挑战性地抛一句话过来。
我知道他在说笑,因为他不会肯把好女孩给我糟蹋,而且最要命的是,梁小琪也是个爱谈文学人生的家伙,那真是叫人不能忍受,就像是《浩气盖山河》里那个做爱前还要在胸前画十字的老女人一样叫人倒味,我是简直不能忍受!诚如你所知的,我并不是憎恨文学人生,但是他妈的梁小琪必又是跟咱们学校搞校刊的那一票群居终日,言不及义的家伙差不多,我可是顶瞧扁他们的,一群没票泡妞儿的人,拉着什么尼采叔本华这些老先生们做电灯泡。我并不是说我不爱尼采,相反的,我真想亲亲切切地捶他一拳,就凭他说了上帝死了那句话,我敢打赌他必定是一个可爱的家伙,我着实看不过我娘成天抓票儿往教堂扔的样子。
不过小二这句话倒是挺挑逗人的,因为小二的满腹情诗尚且罩不住她,那么她定是个蛮花哨的妞儿,滑手的鱼儿我都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