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阳把鱼竿举在半空,长长的鱼竿变得越来越短,最终化作短短的一节。这么早就收工回家?他的魂魄仿佛已被刚才那个电话勾了去。没错,他果真要回家了。
林子阳真是个怪人,他把桶里的鱼一条条放回了湖里,桶里只留下三条最大的,然后把水桶拎到了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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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银鱼一般驶进小区,在楼下停住车,林子阳拎着水桶上了楼。
刚进门,妻子吴玲就问:“这么早就回来了?”吴玲穿着宽松的粉红色睡衣,长发是刚洗过的,她婀娜的身姿像出水的芙蓉,是一副柔若无骨的样子。林子阳冲吴玲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没吱声。吴玲莞尔一笑,可惜的是她那能醉死人的笑掩盖在乳白色的面膜里,林子阳一点儿都没看到。
很显然,睡完午觉,吴玲刚做完美容,她原本就是个漂亮女子,再加上平日精心的保养和护理,显得愈加年轻漂亮了。她转身去了卧室,片刻后又走出来,脸上的面膜不见了,露出一张白皙又好看的脸。
吴玲来到水桶前垂头看了一眼,说:“怎么这么少?”
林子阳刚泡了一杯茶,是铁观音,喝茶一直是他的习惯,他深情地望了吴玲一眼,说:“不少。加上苗苗,每人一条,不多不少。今天钓得倒不少,多余的把它们放回去了,暂且让它们在湖里待着,下次去再钓回来。”苗苗是他们的女儿,今年八岁,读小学二年级。
吴玲格格地笑起来,笑声风铃般悦耳。她知道这种事林子阳能做出来,但她更知道这么早就回了家,一定遇到了什么事。但她没问是什么原因,她知道,如果应该自己知道的,即便不问,林子阳也会主动告诉她,不该她知道的,即便问,他也不会说出来。
吴玲轻飘飘地来到林子阳身边,亲昵地偎在他怀里,女人所特有的幽香悄然钻进他的鼻腔。吴玲小声用商量的语气说:“子阳,你是做晚饭呢,还是接苗苗去?”说完,她笑眯眯地望着林子阳。苗苗呆在她姥姥家,今天下午钓鱼时,林子阳顺便送她去的。
“布子、剪子、锤头来定吧,怎么样?”
“不了,你炖鱼的味道特别好,还是我去接女儿吧!”
林子阳轻轻地刮了一下吴玲的鼻尖,说:“你已经决定了,还来问我?”说着,他用力往怀里搂了吴玲一下。
吴玲嬉笑着站起来,欢呼着:“接女儿去喽。”说着,她进卧室换衣服去了。见时间尚早,林子阳打开电视机,用遥控器不停地调换着电视频道。
吴玲换了一身淡紫色的套裙,来到林子阳身边轻轻吻了他一下,说:“我走了,赶紧做饭吧,要不就迟了。”说完,她的高跟鞋有节奏地敲打着木地板出了门。
林子阳望着吴玲离去的背影,猛然感到身体的某个地方有了一种需求,这种生理上的需要让他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另外一个女人的漂亮脸蛋。十年了,这个水莲花般圣洁美丽的女人,仿佛是镌刻在他心间的一副永不褪色的油画,在他的记忆里依然色泽光鲜。
他开始浮想翩翩,十多年前大学校园里的一幕幕往事,放电影似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女子叫白杨,爸爸姓白,妈妈姓杨,这是她名字的由来。
白杨是林子阳大学时的同学,白杨的爸爸在省直机关上班,妈妈是大学的老师,后来调进省民政厅工作。她从小受到了良好的家庭教育,和林子阳这些在农村长大的孩子相比,她身上拥有着一种玉石般独特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