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凯德华洗浴中心最豪华的VIP包房里，赵大维和牛世通见了面。

瘦小枯干的牛世通已经要了一套价值三百多块的纯棉浴衣穿在了身上。反正不花他的钱，所以包间的茶几上也早就按他的吩咐摆上了造型别致的大果盘，茶壶里也沏上了他平时绝对喝不起的特级铁观音。这就是牛世通一贯的风格，那就是与人交往绝对没有不占便宜的时候。赵大维尽管很看不起他这些小把戏，但这些花费在他看来实在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所以他没露出一点不快来。

两人落座后，赵大维从手包里摸出一盒烟往茶几上一甩，装出一副热情的样子说道：“老牛呀，你烟瘾大，尝尝这个！”

牛世通一看不是以往甩给他的软中华，便带着不太领情的神色拿起烟盒来看了看，阴阳怪气地问道：“冬虫夏草？这烟怎么没听说过呀，你们那儿新出的品种吧？”

赵大维看穿了他的心思，哈哈一笑开导他说：“老牛，你这回可走眼了，你别看这烟眼生，一条怎么也得一千五六。地方上净拿它配着大礼送了，所以市面儿上还真不多见呢，你赶快尝尝吧！”

听了这番话，牛世通立即对这种烟刮目相看了，他打着哈哈说：“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不舍得抽了！”

赵大维豪爽地一卜愣脑袋：“抽！尽管抽！我那车的后备箱里专门给你留了一条儿呢！”

在冬虫夏草香烟特有的香味里，赵大维拐弯抹角地对牛世通说出了姚小竹的事儿，但他并没有暴露自己，而是归咎于一个子虚乌有的领导，跟着又给了牛世通一张姚小竹搔首弄姿的近照。

牛世通吸了一口烟，咂么着滋味若有所思的念叨了几句谁也听不清的话。忽然，他抬起头狡黠地问：“老兄，这恐怕不光是给你这个假表妹找个北京婆家这么简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