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六儿尽管实在想不出这位自称老哥的人什么时候来过,但因为他那酒肉朋友蒋大个儿的确是个招惹不起的厉害角色。这小子打十三岁那年起一直保持着每年最少进一回拘留所的纪录,原因则不外乎打架斗殴和流氓滋事。既然是他的朋友来了那当然要好好招呼了。
想到这里,朱六儿连忙从吧台上抄起了一瓶儿黄牌伏特加和两个高脚杯来到了他面前,赔着笑脸儿打着哈哈说:“我说怎么一大早就左眼直跳呢,原来是大哥您来了,我这儿光顾看那些破电视了,还真就没认出来您来。”
牛世通不耐烦地挤出了一丝笑意:“行了,咱们哥俩以后有的是聊天儿的时候,赶紧给我准备个人吧!这回一定得给我找个瞅着条儿顺看着盘儿亮的,听见没有?”
瞧着牛世通那副张牙舞爪的德行,朱六儿心里暗骂:“你奶奶条儿顺,你妈盘儿亮,瞧你丫那操行吧,装什么大尾巴狼!”可嘴上却仍旧跟抹了蜜似的说,“您放心,我这儿正好有个大宾馆的服务员儿,长得跟电影明星似的,刚刚出道儿不说,还特他妈的纯呢,一共没出过几次台。您看我是不是这就给您联系?”
牛世通平时就靠着溜须拍马过日子,因此落下了一个爱装大瓣儿蒜的臭毛病。一看朱六儿脸上那跟自己有些似曾相识的嘴脸,满足地点了点头。
朱六儿可不是个善茬儿,满脸堆笑地站在那儿东拉葫芦西扯瓢的瞎白话着就是不动地儿。牛世通猛然想起这个专拿酒吧当幌子拉皮条的主儿还没打发呢,连忙装出不慌不忙地架势从手包里抽出三张百元大钞往桌子上一撇:“兄弟,先把酒钱收了。”
朱六儿这才眉开眼笑地拿起钱把大拇指一挑:“大哥,你真懂规矩。我这就给您张罗去!”说着回到吧台抄起电话拨起号儿来。
工夫儿不大,一个衣着性感的低胸上衣露着半截好像随时要从她那件低胸衣里脱颖而出的胸脯儿的姑娘,就穿着一条给人一种马上要掉下来的感觉的低腰牛仔裤,晃悠着裸露的肚脐儿走进了酒吧。周六儿冲她一努嘴儿,她就走到牛世通面前摆了个惹火的姿势问道:“大哥,我陪你喝一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