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夜里大部分时间都躺在一起,一遍一遍地做爱,然后紧紧相拥。特丽莎在他的怀中舒适地睡着了,盖瑞特凝视着躺在身边的她。即将入睡时,他轻轻地把她的头发从脸上拂开,努力地回忆着整晚的一切。
黎明破晓时,特丽莎睁开了双眼,本能地意识到他不在床上,翻了个身,她四下搜寻他的身影。但并没有找到,于是她起身走到衣柜前找出一件睡袍。她套上了睡袍,走出卧室,探头看了看黑漆漆的厨房,他也不在那里。扫视了一遍起居室,仍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突然,一个念头闪过,她想她知道他在哪里了。
缓步踏出房间,她看到他坐在椅子上,仅穿着内裤和灰色的运动衫。他转头看到她,微笑道:
“嘿,你好。”
她朝他走去。他拍拍自己的膝盖,示意她坐上去。他把她拉向自己,吻住了她,她的胳膊环上他的脖子。她感觉到他似乎有点不对劲,松开手,抚上他的脸。
“你怎么了?”
他没有马上回答。
过了一会儿,他才轻声应道:“我没事。”眼睛却没有看向她。
“真的没事?”
他点了点头,仍然没有对上她的视线。她用手转过他的脸,让他面对自己,柔声说道:
“你看上去……有点悲伤。”
他勉强扯了扯嘴角,仍然沉默着。
“昨晚的事让你难过了吗?”
“没有,”他答道,“绝对不是,我一点也不后悔昨晚的事。”
“那是为什么?”
他再次沉默了,眼睛躲开了她的视线。
她又轻声问道:“你来这里,是因为凯瑟琳吗?”
他迟疑了会儿,没有马上回答。然后,他握住她的手,终于正视着她的双眼。
“不是,我来这里不是因为凯瑟琳,”他低声喃喃道,“我来这儿,是因为你。”
他说得如此小心翼翼,如此温柔,简直像个小孩子,他轻轻将她拉近,紧紧抱着,不发一语。东方天已发白,沙滩也迎来了第一个游人,他们还拥抱着不肯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