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疯狂的事,一生就只有那么一次机会去做,错过了,一辈子都不可能再遇见了。
登上观星台我才发现,今晚只有我一个游客。
那意味着整片星空只归我一人所有。
赵小姐笑说:“来这里旅游的人还是少,所以一个月中就有半个月时间是没人的。”
穿着厚厚的棉服,我躺在略微冰冷的草地上,漫天银河将我包围,每颗星都一闪一闪明亮而俏皮,我伸出手,就可将它们抓住。
“看到那颗最明亮的星星了吗?那是南十字星,是全天88个星座中最小的一个。这颗星星你只能在北回归线以南看得到,更是新西兰国旗上的图案呢!”
赵小姐蹲在我旁边,拿着荧光棒直指星空,向我详细描述天上的每一颗星星。荧光棒的那道光仿佛可以射到外太空,却又是柔和的。
“在南半球没有南极星,不过辨认南方的方法还是很简单的,只要将南十字星的其中两颗画成线段,延长4.5倍,它所指向的方向就是正南方向。”
十二星座在我眼前陆续由一颗颗星组合成一个个具象的星宫。夜空静谧而璀璨,银河和大团星座清晰可见,令我仿佛置身于童话世界。
创造十二星宫的那个人一定是世界上最浪漫的人,他用他最浪漫的情怀为我们朗诵了一个又一个世纪的诗歌。
“看到天那头有两朵飘浮的云彩了没?”赵小姐用激光棒指向远方,“那是大小麦哲伦星系。”
如果没有她的提醒,我肯定会将它们看做是夜空中不肯休憩的两朵浮云,而对其没有太多注意。
每一颗在头顶的星星,眨巴着眼,绚烂着,仿佛伸出手就能触碰,而其实它离我们的距离是按光年计算。
“那组由五颗星组成,像个躺着的女子的是处女座。”
“看到那组张牙舞爪的群星吗?没错,那是巨蟹座!”
“天蝎座从螯到尾巴占据了90度星空,它也是整个黄道最壮观的星座。”
……
因为南半球和北半球相反,比如猎户座的腰带和匕首就和北半球是“镜像”,而北半球上贴着地平线升起和降落的老人星,在约翰山的夜空中亮得像一颗彩钻。
除了肉眼观星外,这里还有一架专业的天文望远镜,可以从中看到土星环、蜘蛛星云、火鸟星云……特别是银币星云,赵小姐告诉我,对着它许愿比流星还灵。
可惜没有看见我的星宫摩羯宫,若是等它出现,就要后半夜了。
虽然我是非常愿意在此呆上一晚,但观星台也还是要有下班时间。
赵小姐请来同她一样是讲解员的意大利男生帮我用专业相机拍照。
“你是要人照得清楚,还是星空?”
“星空!”我脱口而出!
所以我有了一张以满天繁星为背景、人却虚了的珍藏照,放在我相册最前面的位置。
每个看到的人都疑惑:这张照虚了的照片为何还洗出来,我笑笑:星空没有虚。
时不时会有流星划过天际,每一次出现我都会紧紧合拢双手,向它许愿。
祝愿每一个朋友,都要幸福。
流星划过天幕时,燃烧得是那么热烈。那种热烈让我觉得,它一定有实现世间全部愿望的力量。
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相信爱的人,在它飞过的瞬间合十双手吧。
有朋友说,下次我们一起去撒哈拉沙漠吧。
晚上在那儿露营,在那个有250万年历史的沙漠上,看着天空随着傍晚的来临不断变幻,最后出现一片璀璨无比的夜空,如同梦境。
据我妈妈说,她小时候的天空是非常空旷而清澈的,每晚,从窗户探出头就可清楚地看见星星。
只是现在的我们生活在城市中,各种污染让我们失去了这份天然的美景。以至于我们不远万里,只为看一看这个世界最纯真质朴的一面。
星空下没有物欲横流,没有繁华如梦,只有渺小的我们。
但也并不是说,在城市中就没有机会看见整片天空。
我想或许有许许多多的人,天文馆这三个字在他们眼中只是一个名词,一辈子都没有去过。哪怕就在他们生活范围之内,哪怕就在他们常去的购物中心附近,他们也从没想过走进去看一看。
对于我们身边大多数人来说,天文馆是爱好科学的小朋友们才去的地方。
我想说,有机会去天文馆看看这个世界吧。
你那么向往浪漫,那么追求生活的美好,可以找借口说没钱、没时间来到新西兰、来到撒哈拉,但没有借口不走进一家天文馆,坐在舒适的座位上,抬头看看整片星空。
这片星空有远古的、有现代的、有讲解员口中的、有配上音乐的、有故事的、有生活中的、有梦里的……它们都在你的眼中陆续上演。
为何,你不愿迈出一步,看一看呢?
刻在康德墓碑上的一句话:有两种东西,我们越是经常、越是执著地思考它们,心中越是充满永远新鲜、有增无减的赞叹和敬畏——我们头上的灿烂星空,我们心中的道德法则。
这句话让我明白了仰望星空的又一层意义——仰望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