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宫的老师命题:“每个同学都以自己和家人的名字画一幅画,不限题材,同学们可以自由发挥。”
这种开放式的命题其实很难,美术班的同学们都为难。
自己要画什么呢?暖暖托着腮帮子思考。
教室的门口探出一颗小脑袋。是同样在少年宫里上数学班的汪亦寒,鬼鬼祟祟地朝暖暖招手,暖暖走到他跟前。
“林暖暖,帮我拿书包。”说着他从身后把大书包塞到暖暖手上,沉甸甸的。
“你又逃课!”暖暖大叫。
亦寒不理她,兀自拉开她手上书包的拉链,伸手翻检了一下,掏出一个足球。
“好啊,我要告诉你们老师去!”暖暖威胁他。
亦寒把足球往地上拍了几下,砰砰地响:“行,只要不告诉老爸就可以了。”一脸小赖皮相。
“我就告诉爸爸。”暖暖及时抓把柄。
“林暖暖就会打小报告。”亦寒把食指点到鼻子上,扮了个猪脸的怪相,“好啦好啦,好姐姐,我课堂作业都做完啦,老师说的课我都听得懂。好无聊哦!让我踢会儿球吧!”
暖暖听他唤声“姐姐”,气也着实平了不少。
男孩打蛇随棍上:“今晚我把我的喜乐让给你喝。”
马屁拍到家,逃课也逍遥。
但是暖暖这个姐姐还是做得很称职的,转身到自己座位上从桌肚里拿出面包和牛奶,递给亦寒:“马上要吃午饭了,你一踢球又要不吃饭了,先垫垫饥。”
亦寒拿过面包和牛奶,深黑的眸子盯着看了好一会儿,也没对暖暖说谢谢,只朝暖暖晃了晃手,说:“我不会走远的。”
暖暖把亦寒的书包放在座椅旁边,看着窗外思考绘画的题材。
少年宫的围墙外的新村里,汪亦寒老早纠集出一群小男生,正踢得热火朝天。新村里花木繁盛,郁郁葱葱的,正是春暖花开的好时节,平添上一群孩子的笑闹,格外热烈起来。
那个角度,正好对着暖暖他们美术班的方向,让坐在窗边的暖暖可以监视得清清楚楚。他,果然没有走远。
汪亦寒,汪亦寒……暖暖在课桌上轻轻地若有所思地写着亦寒的名字,忽然有了一个灵感。
林暖暖后来画出来的画是这样的—空旷的雪地上,有一个雪人,脑袋是足球的样子,一块黑一块白,还有一个猪鼻子。圆圆的身体上写着“汪亦寒”三个字。雪人的右上方是一个大大的太阳,有弯弯的笑眯眯的眼睛,脑袋上扎了一个红蝴蝶结。整个画面有几抹用灰色、蓝色蜡笔勾勒出的风的形状。雪人后面,远远的,有个小房子。
暖暖在图画的下方写了四个字—我的一家。
在标题下写着:“我,叫林暖暖,爸爸说我像太阳一样可爱。我有个猴皮的弟弟,叫汪亦寒,冬天生的,于妈妈说他是雪人。我的爸爸叫林沐风,爸爸时时刻刻在我们周围,保护着我跟弟弟。”
最后,老师大大表扬了暖暖的发散性思维和想象能力,以及写得亲切动人的题注。
林沐风骑着“老坦克”来接两个孩子,暖暖坐前面,亦寒坐后面。
暖暖手里拿着老师评了“优”的图画,直叫爸爸看。
亦寒嘲笑暖暖:“真不害臊,竟然说自己像太阳一样可爱。”一边说一边摇头,“竟然把我画成这样。”很愤恨的样子。
暖暖理直气壮地回过去:“难道你不喜欢足球?”
亦寒瞄了一下林沐风,立刻偃旗息鼓,但想想也还不甘心:“你还不是一样,整天想着舞蹈班?”
“亦寒,只要你这次期末考考进年级前十名,这个暑假爸爸就帮你报足球班。”林沐风开口平息两个孩子的抬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