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乱云飞渡 (2)

秦淮悲歌 作者:安家正


郑爱莲再次推开了他;“看你急的!咱俩既然要缔结百年之好,虽然不说要三媒六证,也总得拣个好日子吧。这么草草了事,我也过分下贱了吧?配得上这块玉石吗?”

孔有德只好刹住了满腔欲火,悻悻地说;“我不想强奸你就是了。好吧,后天就是好日子,我准时来,你可不能再推三诿四了。”

到了那一天,郑爱莲盛装接待了孔有德,望着打扮得一丝不苟的美人儿,孔有德浑身发痒,急不可待,二话没说,就要动手动脚;“真的是‘一枝花’呀!今天可得让我玩得痛快畅快愉快。”

郑爱莲无可奈何,只好说;“我总得洗一洗吧。”说着就进入了套间。

孔有德在心急火燎地等着。

“快点,快点!”他等得不耐烦了。

然而,回答他的是——死一样的沉寂。

“快点!怎么回事?你磨蹭什么?”他自己倒迫不及待地脱裤子了。

然而,回答他的仍然是——死一般的沉寂。

“你能不能快一点?我都等不及了!”他有点气急败坏。

然而,回答他的还是——死一样的沉寂。

这个女人,怪僻到了如此地步!他委实有点恼火,但是,一想到她的许诺,想到她会因为翡翠菩萨而心悦诚服地对自己投怀送抱,又变得柔情满怀了,他换了一种语气:“小乖乖,用不着那么仔细呀!待会儿,还不一样被我戳得一塌糊涂?”

他那多情换来的依然是无声无息。

“小乖乖,你再不出来,我可就只会让你难受了。”

他的轻薄换来的还是无声无息。

不好!他也意识到情况有异,就急急忙忙提上了裤子,冲进了套间,一看——

美人已经香消玉殒,那曾经令他神魂颠倒的面庞,如今因为血流得太多,而显得非常苍白。可是那双美丽的大眼却大瞪着,因而越发勾魂夺魄了。不过,以前是让他灵魂颤栗,蠢蠢欲动;现在是让他浑身发抖,胆战心惊。

那块宝石染上了鲜血,见证了这人间悲壮的一幕。三

多尔衮在抚摩这翡翠菩萨遐想,不过他的思路却经历了由女人到汗位的复杂历程。

他思念这个异常美丽的女人,每每想到她就会在心里掀起一种兽性的冲动,让他心绪十分复杂。他想到的不是这个女人像满月一样的漂亮面庞,而是那雪白得像瓷器一样的裸体,还有像草原烈火一样的激情。这个蒙古女人实在太难得了,十三岁就发育得如同十八岁的大姑娘,不仅细腰丰臀,而且挺着一对呼之欲出的硕大乳房,勾引得男人们早早地扑上去。她床上的功夫确实了得!“我多尔衮干过的女人还少吗?东西南北什么样的没玩过?可那一个也比不了她。这女人床下也非常了不起,堪称是一个巾帼豪杰,甭说是那个皇太极,就是我和多铎加在一起,也未免比得上她。真是一个完美无缺,慧中秀外的女人呀!”

可惜,这个女人已经名花有主了。

这个女人名叫布木布泰,就是后来的孝庄皇太后。

当年她刚刚出落成一个貌若天仙的姑娘时,那招蜂引蝶就带来了一道蒙古草原上特有的风景线,蒙古贵族的公子纷纷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众星托月,她完全陶醉在甜蜜的憧憬中了。

岂知,任何婚姻都是一种政治行为,她的美貌也只能成为政治交易的“筹码”。皇太极来到了科尔沁大草原,担负着与蒙古缔结亲密联盟共同进攻明朝的使命。此刻的皇太极可了不得,他在刚刚结束的萨尔浒大战中又立奇功,一跃而成“四大贝勒”之首,努尔哈赤最得力的助手。努尔哈赤派他来找布木布泰的哥哥寨桑,就是要显示对科尔沁草原的关切。寨桑当然知道皇太极在后金政权中的分量,就让自己婀娜多姿的女儿出来唱歌劝酒。皇太极一见布木布泰,立即惊艳,目瞪口呆。他端着酒杯一动不动,按照蒙古族劝酒的习惯,布木布泰就只好不停地唱下去。皇太极目不转睛地瞅着眼前美人俏丽的眼睛,实在有点栓不住心猿意马。布木布泰别看只有13岁,但却久经风月的考验,焉能不知面前这个中年男子的隐秘心事?她立即施展出风流女人的浑身解数,一面扭着纤细的腰肢,一面频抛风骚的眼波。那俏丽的大眼睛里,流淌着无穷无尽的爱意。就越发让皇太极一往情深了。

这可难坏了寨桑——因为他的妹妹已经嫁给了皇太极。虽说两代女人嫁给同一个男人,或者两代男人娶同一个女人,在大草原上司空见惯,但是自己的女儿却与众不同,她心高气傲,能受得了这种委屈吗?

不料,“天真烂漫”的女儿竟欢快地跳了起来;“这不是要我去当福晋吗?多好的机会呀!什么时候走?”

与众多的贵公子的密切交往,不但使她的身体早熟,而且令她的精神特病态的发育了。她崇尚权力,就特别急于投进握有实权的男人怀抱。“是啊!我是一个最美丽的女人。要美丽何用?不就是为了征服男人吗?什么样的男人才配得到最美丽的女人?当然是最有权力的那一个。女人不能掌握权力,但不妨通过男人攫取权力。有了权,就有了一切。”

她兴高采烈地嫁给了完全可以做她的父亲的皇太极,迫不及待地投入了皇太极的征战生活。诱降洪承畴就是成功的一例,皇太极册封了五个后妃,她成为其中的一个。尽管只是一个侧福晋,在她的姑母之下。

当然,她是春风得意的,如愿以偿了嘛!然而,世上的事“不如意者常八九”,“老夫少妻”,在“那个方面”就常常得不到满足,而她又是过早偷食了“禁果”的女人,于是就常常处在难耐的“性饥渴”之中。

这实在是无可奈何的事——权力与性欲总是存在着巨大的反差;这里有一个普遍规律:权力越大,性欲越强,而爱情越少;权力达到了极限,爱情就近似于零。在帝王那里要寻找爱情,无异于缘木求鱼。

道理十分简单,在世界的欲望之中,最大、最强、最没有人性的就是“权力欲”。孔夫子说,饮食男女,人之莫大欲存焉,当然是绝大人性化的,是大自然赋予每个人的神圣权利。然而,权力却在无情地吞噬着它们。皇帝佬儿三宫六院,达官贵人三妻四妾,其实是双重的不合理。他一个男人对众多的女人,其实是为众多的女人制造“性的痛苦”。他们凭什么享有纵欲的特权?还不是凭借手中的权力?所以,任何一个性欲强的人都去追求权力;反之亦然,任何一个热中权力争夺的人,也都莫不是性欲异常的。即使在夺取天下之前,他们不得不压抑自己那恶性膨胀的性欲,也决不会像普通人那样在男女关系上充满人情。他们很可能在嘴上讲得天花乱坠,但“寡人有疾,寡人好色”的本性却往往自我戳穿了他们“伪君子”的面具。古今中外,概无例外。一旦登上了权力顶峰,那就肆无忌惮了,绝对的用天下美女的血泪制造自己的欢乐;用天下俊男的疲劳创造自己的淫荡。男女之间当然存在着差别,但是,区别仅仅在于尚未取得权力之前,男的,不断地“换老婆”,而且越换越年轻;女的,可就只能是越年轻的越得找老翁。这涉及到起点问题,夺取权力需要论资排辈,权力越大,年龄自然越大,少妇怎能不淌眼泪?

布木布泰白天欢天喜地,夜晚可就一言难尽了。每到黄昏,她就精心打扮自己,把自己打扮得像一朵娇艳的花。自然也有某种强烈的期盼。然而,这种期盼常常落空,她就只能暗自垂泪。

聊以让人欣慰的是,往往恰在这种时候,哪个年貌与她相仿的小叔子多尔衮就会不失时机地准时来到,让她破涕为笑,尽解难耐的饥渴。

她已经与多尔衮难分难舍了。

多尔衮抚摩着那块宝石,不无猥亵地想到布木布泰那雪白晶莹的裸体,甚至想到了如何用这个翡翠菩萨对风骚的女人调笑。挂在她那两个硕大的乳房之间,同时揉搓她的乳房?还是放在两条雪白的大腿之间,同时狂舔她的阴户?他在竭力“意淫”着这个女人。

不知为什么,他一想到这个女人,心里就翻腾出一股莫名其妙的快感来。与跟其他的女人交媾大不相同,他的发泄凶猛异常。这种凶猛令他自己在事后往往会自己品尝,他终于明白了,其中有几分对他的同父异母哥哥皇太极的恨。

是的,是的。他嫉妒哥哥占有了这朵花,可眼前这朵花自己已经拥有了不只一半,又何需嫉妒?那么他又恨什么呢?他在“潜意识”中有着埋藏得很深的欲望:你皇太极剥夺了我!不但眼前这个皮肤白嫩的女人应当属于我,就是你那皇帝的宝座也该属于我。我为什么要屈居在你的手下?你那皇位来得光彩吗?

是的,多尔衮自有他的理由,这得从皇太极的登基说起。

公元1626年,也就是皇太极迎娶了布木布泰的第二年。皇太极的父亲努尔哈赤,亲率20万大军攻打锦州,这时,他是挟连下明朝九城之余威,奄有辽西全部土地之全胜战绩,势在攻无不克。不料却遇到了一个无名小卒袁崇焕。一个刚刚从七品知县提拔起来的名不见经传的小小武官,居然靠着“守坚城,用大炮”,把他努尔哈赤,死死地堵在了城外。努尔哈赤怒不可遏,亲自率领八旗骑兵攻城,结果被炮火所伤,一命呜呼。这一年是明熹宗天启六年,第二年就要归天的朱由校,终于在临死之前,看到了一次空前的胜利,而对后金来说,却是一场巨大的灾难,不仅是出征明朝以来,第一次巨大的挫折;而且主帅殒命,群龙无首,宫廷内外,陷入一片混乱。“国不可一日无主”,“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当时,有可能继承皇位的有“四大贝勒”和“四小贝勒”。按军功和实力,当然是首先得考虑“四大贝勒”,可是按满族的规矩,却是“幼子优先”。“争位”出现了错综复杂的局面。在这种情况下,年轻的女强人,充分显示出卓越的政治才能——心狠手辣,纵横捭阖,无所不用其极。但是这一切却仅限于吹“枕边风”。真正的政治家都是在幕后的。

“四小贝勒”中的多尔衮显然具有很大的竞争力,别看年纪不大,可已经立有战功。英俊聪慧是显而易见的,勇猛过人,还未成年就被封为贝勒;更重要的是,他不是孤立的,他的弟弟多铎都是阿巴亥生的。阿巴亥12岁嫁给了努尔哈赤就受到了宠爱,同样是一个女强人,此刻她就竭力联系王公大臣,急于把自己的儿子多尔衮推上王位。

所有的政治斗争都是“先下手为强”,已经完全“政治化”了的布木布泰几乎是本能地对此娴熟于心。她教唆夫君抢先对阿巴亥下手了。

皇太极对着众人宣布:众所周知,天命汗特别钟爱阿巴亥,因此留有“遗命”,让阿巴亥殉葬。阿巴亥试图挣扎,皇太极就不容置疑地说;“大汗的遗命众人都看到了,你还怀疑什么?现在正是考验你对大汗感情是不是真的时候了。你再迟疑,就说明你是一个妖冶惑主的淫妇!也该处死。”

阿巴亥无可奈何,只好盛装打扮了自己,放了一把火,烧死了自己。

当那熊熊的烈火吞噬着与自己同样美丽的同性姊妹的时候,已经成为“庄妃”的布木布泰却在心里面狞笑。

政治绝对是无情的。但凡一个女人染指了政治,就只能灭绝人性。不管她嘴上说的是多么温柔,喊的是多么激昂,披上了多么妩媚多情的外衣。权力是一种腐蚀剂,是一种过分理性的货色;而女人,却与母亲联系在一起,母爱是无私的感情大海,反差确实太大,柔弱的女人呀!一旦被权力侵蚀,就会立即晕头转向,变成一个任凭权力主宰的理性动物。

就这样,皇太极在年轻的侧福晋鼎力襄助下,登上了皇位。多尔衮兄弟骨子里并不买这个同父异母哥哥的帐。当然,表面上是绝对的服从,谁也不敢冒犯大清帝国崇德皇帝,可是那关系总是疙疙瘩瘩的。崇德三年,仅仅因为多铎不送睿亲王出师,就召致“数其罪”,降为多罗贝勒。何罪之有?还不是“杀鸡儆猴”?依照多铎的脾气早就跳起来了,是他强摁住了多铎那桀骜不训的头。他要韬悔,要等待时机。

现在孔有德投靠来了。这本来是一颗灾星,就是在他降清的那一年,多铎受的处分。皇太极以为有了大批的投降明军,他就如虎添翼,可以随便左右“八旗”了。其实,汉军“八旗”可靠吗?这不,曾几何时,这个孔有德还备受你的青睐,现在就与你离心离德了。

他对刚刚投降来的洪承畴尤其担忧,甚至有些害怕。他害怕洪承畴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睛,自己的“隐私”和“隐秘”都怕在这双眼睛里爆光。是的,自己想“取而代之”,在女人身上,尽管也是“隐私”,但在我们满人身上,实在古已有之,这在那个道貌岸然的洪某人看来,可就无异于道德败坏了,他现在还不敢怒目相向,但肯定“腹诽”。这已经够可怕的了;在权力身上,这“隐秘”的心事是绝对不能让人洞察的,一旦引起了人们的警觉,那就天塌地陷,死无葬身之地。

来了洪承畴,他也必须“先下手为强”。

历史就是这样,用马克思的话说,是“惊人的相似”,用佛家的话说,就是“不爽的报应”了。

史书上记载:皇太极“暴卒”,突然,不明不白地死了。

清廷立即大乱。多尔衮想“天下大乱。方显出英雄本色”,无奈还有一个豪格摁住了他的如意算盘。豪格是皇太极的长子,拥有正黄旗和正蓝旗。多尔衮手里也只不过有正白旗、镶白旗而已。两人势均力敌,难分伯仲,刚刚成立的大清帝国面临着分裂的危机。你不能不佩服多尔衮的胆量和勇气,他给天一下子捅开了一个大窟窿,然而,毕竟是一个草莽英雄,面对着“窟窿”却只能目瞪口呆,这时,就用到了细皮嫩肉的女强人庄妃了。

面对着不同政治集团即将开始的大厮杀,庄妃当然有着女人的软弱,她眼前立即浮现出若干年前她导演的一幕,盛装的阿巴亥仿佛就肃立在那里,那眼神里有一股让她不寒而栗的怨气,在对着她说:“我的命运现在临到你了。”她还年轻,决不想死,她要风风光光地活下去。

区别于其他女人的是,她有着政治家的振奋;“沧海横流,方显出英雄本色”,她不怕冒险,冒险会给她带来另外一种“快感”,让她追求,让她冲动。她太需要这种刺激了,比任何键牛般男人的刺激都让她渴望。

更为重要的是,她还善于冒险。只有在反常的政治环境里,她的政治才能才能得到充分发挥,一个不同于贤妻良母的女人才有用武之地。她是女人,有着与任何男人进行交易的“资本”,于是,一场交易就在男欢女爱的床上成功的拍板了。

这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好戏,主要演员当然是多尔衮,编剧兼总导演非庄妃莫属。然而庄妃不承认;“我只是一个女人,还不得听你们男人摆布?”

“我只是在床上摆布你,下了床,你就是太后了。”

“太后也好,皇帝也好,还不是都得听你摄政王的?”

“摄政王还有一个济尔哈朗呢!他可不一定听我的。”

“不是还有我吗?我还有一个皇太后的名义。我不帮你帮谁?”

多尔衮高兴起来,捧着庄妃的粉颊猛亲。

于是,一台好戏正点开演了——

议政王大臣会议按时召开,各议政大臣、贝勒贝子正式入会议事。会场上争执十分激烈,会场外各旗都严阵以待,大有兵戎相见之势。主演多尔衮演技高超,故意与豪格争吵不下,把会议带进了僵局,武装冲突,一触即发。

这时候,主要陪角济尔哈朗不失时机地出场了。

“诸位,大清不可一日无主,而各位又争执不下,一时半晌不能达成协议,难道要为了立主之事而自屠血肉吗?依我看,不如先立先帝的幼子福临为帝,他才六岁,不会偏袒哪一个旗。各方以为如何?”

奇招!各方谁也不曾想到,但无疑各方都无法反对,因为各方都能够接受。政治斗争就是这样,往往把双方的尖端人物都打了下去,而把微不足道的二流人物撮上了顶端。福临就是大清王朝的开国皇帝顺治皇帝。

“六岁就能当皇帝吗?”众人的疑窦是显而易见的。济尔哈朗的戏还要演下去:“福临尽管聪慧异常,但是毕竟年幼,由我与睿亲王多尔衮共同辅政,待福临年长之后,当即归政。”

这也是政治斗争的“最佳选择”,因为它实现了“平衡原则”。多尔衮势力最大,必须给他一个缓冲,豪格取得了部分胜利,也得做出一点让步。现在就看多尔衮的了。大大出乎众人意料,多尔衮抢先表态;“我完全同意。这不仅符合我们女真人的传统;而且也可以证明:本亲王决无觊觎大位的野心。我之所争,不过是争一种责任而已。为了维护八旗的团结一致,我赞成济而哈朗的提议。”

慷慨激昂,理直气壮,光明磊落,让豪格到了政治墙角,再不表态,就是自己贪图权力,他只好表示同意。权力这个东西就是如此奇怪,明明人人热爱,热中得不可名状,当事人却要表现出深恶痛绝的样子来骗人。人们对权力必须百倍警惕。

足智多谋的庄妃见大戏完全成功,就自编自演了另一场“小戏”:

“我对崇德皇帝一往情深,是先帝把我从草原上选拔到了大清皇宫,真的是恩重如山。我不要活了!我要跟随先帝,和先帝葬在一起。”

说罢,就悲悲切切地哭了起来,真的是梨花带雨,让多尔衮爱怜莫名。

这是一个十分有心计的女人。她这一出戏当然不是为了赚取多尔衮的眼泪,而是要抢先一步,封住众人之口:我连死的心都有,谁再说我是想母以子贵;或者说我子幼母贵,都自然而然地被视为“说瞎话”,绝对没有市场。

在她的儿子已经被确定继承皇位的情况下,还会有一个笨蛋“见死不救”吗?“见义勇为”者多多。多尔衮就第一个站出来,言辞极其恳切;“福临年纪尚小,需要母亲照顾,为了大清江山,只好‘夺情’维护。皇太后对先帝的无限忠心,真是光照天地,彪炳青史,足为后代垂范。”

一个绝对的草莽居然学说了如此文雅的话,让人震惊:“莫非一当上辅政王,就立即脱胎换骨了吗?”

其实,这个演员是很用功的,他表演起来也是情真意切的。这个女人对他来说,不仅床上需要,床下尤其需要,政敌太多,他一个人怎么应付得了?

一人倡言,众人立即唱和,一个令人感动的“劝导”大合唱,异口同声,要皇太后珍惜她那宝贵的生命。伟大的皇太后也就“俯允众议”,羞羞答答,半推半就,“屈居”了皇太后的宝座,就像她爬上多尔衮的卧床一样。

这就是后来的孝庄皇太后,一个在21世纪之初被“戏说”吹捧得完美无缺的女人。

发生在盛京(沈阳)的这一幕使崇祯皇帝喘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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