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安澜比闻莺镇定多了,听到衙门有人找,只是把手里的绣活放下,连燕子都没有带,一个人就过去了。到了堂屋,她施施然走进去,向温良远行了礼才落座:“不知大人唤奴家来此,有何事?”
胡家的老爷胡云开出门谈生意去了,大夫人周映桥坐在主位上,呷了口茶问:“妹妹今日一早可有出过府?”
安澜笑笑,也不隐瞒:“出过。是去看我干娘,给她送些钱财。”
温良远开口:“安老太太不知何故,今晨猝死在家中,二夫人可知道此事?”
安澜本端起茶杯要喝水,听温良远这么一说,手里的杯子一抖,落在了地上。与此同时,大夫人手里的茶杯也被失手打翻。
安澜缓了片刻,才抿抿唇问温良远:“大人说的,可是真的?”
温良远点了点头,转头问大夫人:“大夫人也识得安老太太?”
大夫人这会儿也缓了过来:“自然识得,安老太太是我的乳娘。”
温良远温和地笑笑,继续问安澜:“二夫人可否详细地描述一下你见安老太太时的情景?”
“安家于奴家有救命之恩,所以嫁给了老爷之后,奴家总会挑些时候去拜会干娘,想帮她老人家做些什么。今日奴家也只是去送了些钱财,因干娘不喜我,所以并没有多留,待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启程回府了。”
“可有人作证?”
“有的。”安澜点点头,“是小四和燕子陪我去的。”
“小四?”温良远抬眼看了看小五,还没等说话,只听大夫人说:“温大人既然来了胡府,定然不是无凭无据的。难不成觉得,是妹妹走了这一遭,把乳娘气死了?”
安澜闭了闭眼睛,看模样还有些痛苦:“姐姐,休得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妹妹说了可不算。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说是吧,妹妹?”
安澜徐徐开口:“那就请大人明察,奴家没有做的事情,自然也不会承认。”
“妹妹没做这伤天害理的事,自然是好。温大人,既然这儿也没我什么事,我就先回房了,您慢慢审吧。一定要还我乳娘一个公道。”大夫人扶着椅子站起来往外走,立在身旁的丫鬟忙扶住她。
温良远腹诽了一下大夫人的礼节和气度,面上笑着,拱拱手道:“大夫人慢走。”
大夫人走后,温良远又询问了安澜一些事情,这才起身要离开,安澜跟着起身送他们,走到堂屋门口,安澜开口问:“温大人,不知安大哥可还好?”
温良远实话实说:“刚刚丧母,情绪十分激动。”
安澜应了声,面色有些苍白地道谢:“多谢大人相告。”
温良远看着安澜被人扶走的背影,转头看了看小五,小五在思考事情,温良远不敢打扰他,一行人沉默着往大门走,谁知刚迈出大门就被闻莺拦了下来:“大人,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小四?”温良远正闷得慌,看见闻莺,高兴地对着闻莺的肩膀就拍了下去,“你上次不告而别太不仗义了,刚才我听着二夫人喊‘小四’,还琢磨着是不是你呢,走走走,咱们边走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