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荷包的事,闻莺和燕子情绪都不高,跨进大门没走几步却遇见了周映桥,周映桥领着一群下人不知道在干什么,见闻莺和燕子回来,抬手让手下的人停下动作,问:“你们主人可还好?”
燕子哼了一声,不想理大夫人,闻莺在她身后推了推她,燕子这才回答:“多谢大夫人关心,二夫人还好。”
周映桥嗤笑一声:“她一直过得都很好。”
燕子眼一红,刚想说什么,被闻莺扯着给周映桥行了个礼告退。如今安澜还不知道能不能回得来胡家,若是回不来,与大夫人的仇还是不要结的好。
她还好,大不了收拾铺盖走人,燕子则是自小就被卖给了胡家做丫头,不管安澜在不在,她总得在胡家继续过日子。
周映桥没把闻莺和燕子放在心上,吩咐着下人继续动作,好似在寻什么东西,一个小丫鬟跑过去,小声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周映桥脸色变了变,抬手让下人停了动作,对小丫鬟吩咐了几句话。
离安澜行刑的日子越来越近,整个胡府都因着胡云开的黑脸,气氛往下压了好几发,几个夫人在他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
安澜铁了心不肯见任何人,连胡云开也拒之门外,闻莺想过去找安嘉越,但又仔细想了想,觉得找安嘉越压根就没用,安澜现在谁都不见,就算说通了安嘉越去劝安澜,安嘉越他也根本就见不到安澜的人。
闻莺蹲在小花园前思虑了几番,最终还是决定去找小五。温良远是个死脑筋,但只对他言听计从,只要他说放人,安澜一定就会没事。
闻莺一路跑到衙门,却被温良远告知小五去杏花楼吃点心了,而且还十分恶劣地没有带上他。温良远越说越生气,俨然一副被抛弃的模样。
闻莺懒得理会被气得脸色白里透红的温良远,缓了口气,拔腿往杏花楼跑。
闻莺跑了一会儿工夫才跑到杏花楼,上气不接下气地弯下腰喘了口气,一抬头就看见楼上雅间里,小五正临窗坐着喝茶。
有风越过窗楹,带鼓了他的衣服,被简单束起的黑发随着风向动了动,倒有些飘飘欲仙的感觉。
闻莺站在楼下直咂嘴,心想真是个会享受的公子哥。这杏花楼里的点心,一盘大概要她在胡家做小半年工才买得起。
人家离家出走都能坐在窗边吹着风、喝着茶、吃着点心,她只能苦哈哈地蹲在院子里浇花,好歹也是柳权的女儿……
闻莺对比着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粗布衣服,只想往小五那蓝色绸缎上吐唾沫。
但毕竟有求于人,想吐唾沫也得忍着。闻莺咽了咽口水,这才进杏花楼大门,伙计迎上来看了看闻莺的打扮,上下扫了她几眼说:“我们这里不招杂役。”
闻莺没好气地看他一眼:“我找人!”
伙计讪笑着把闻莺往里面让:“小人眼拙,客官里面请。”
闻莺深吸口气,酝酿了一下情绪,虽说是有求于人,但气势上也不能太弱。闻莺上了楼,在雅间门前站定,听见里面传出了谈话声,闻莺生怕自己走错,小心地掀开白色的布帘往里瞄了瞄。
闻莺瞅见蓝色的衣角,放下帘子,心说小五在这里和别人谈事情,自己这么贸贸然打扰也不好,正要返身下楼,听得雅间内有个陌生男子的声音:“主人,您真不考虑回去一趟?”
小五的声音淡淡地从里面传出:“告诉王伯,莫再多此一举为我的事操心。我出来是为明哲保身,不该惹的麻烦,不能惹。”
闻莺知道偷听别人说话不好,但已经偷听了,只好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慌慌往楼梯走,谁知不小心手肘碰到了面前的柱子,闻莺吃痛地哼一声。
“谁?”
帘内传来一声低喝,闻莺仅仅捕捉到了一个蓝色的影子,下一刻,便被急速掠出的人扼住了喉咙,一个转身被人欺身压在了柱子上。
闻莺掰着小五的手往外扯,憋得满脸通红。小五意识到是她,这才把手收回,闻莺深呼了一口气,而后剧烈地咳嗽起来。
小五丝毫没有抱歉的意思,神色依旧如常地看向她:“在这里做什么?”
“找你。”闻莺扶着柱子边咳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