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田与恒元坐得很近,近得几乎只有他们自己能听见彼此谈话。
“大佐阁下,刚才您说您三天后就回去,这可是真的?您不是为剿灭三桥镇游击队而被师团长阁下特派到此地吗?”
“恒元君,看来你在这儿过得太安逸太舒服了,舒服得都忘记了作为大日本帝国的一名军人所应有的责任和警惕。”
“不敢!”恒元急忙站起来,低头答道。
龟田挥手让恒元坐下后,接着说:“三桥镇的地理位置对于即将到来的大战的重要性我想你很清楚,这儿承担着物资的中转,所以,这种接二连三的偷袭是需要尽快解决,不然,一旦出现拖延前方战事的情况,恒元君,你我都得切腹自杀以洗罪责了。”
“可这三桥镇游击队躲在深山老林里,神出鬼没,很难找到他们。”
“啪!啪!”
这龟田一听恒元的话,差点没得肺气肿。这恒元也太把他不当回事了,居然还想糊弄他,于是,他毫无征兆的抬手就给恒元两个响亮的大耳刮子。
“哈依!”
“我二十岁从帝国军校毕业后就一直在支那为天皇陛下效力,恒元中佐阁下,难道你以为这接二连三的偷袭还是游击队干的吗?”
这种明显的“你太小看我了”的意思,使恒元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过,他的反应与岔开话题的能力却让他及时找到了新的问题,“难道你怀疑他们三个中间有……”
“哟西。所以我才故意说要回去,并把路线和时间说得那么仔细。也好让他们有充足的时间去证实自己对大日本帝国的忠诚。而你所要做的就是……”龟田是个阴险狡诈的军人,他一直不赞成对中国百姓大开杀戒,不要以为这是他的仁慈,相反,他是极度残忍与狡猾的,而且从骨子里仇视中国人。在中国待了多年后,他得出的结论:武力占领后就要在精神上彻底打倒中国人,不然,就永远无法占领中国,反而会被中国博大精深的文化底蕴渐渐同化。而对中国人的反日情绪他也是深有体会,这就决定了他永远不可能信任任何一个中国人。私下里喝醉后,他曾说过这样一句话:“相信支那人会真心实意的帮助大日本帝国实现大东亚共荣,那还不如相信我不是日本人。”
“龟田大佐阁下,你真是太英明了……”
在回家的路上,田大蟒父子二人在闲聊。
“爹,你说那个龟孙子大后天真的会回去吗?”“龟儿子”是私下里田小蟒对龟田的称呼。
“我怎么知道,反正不关咱们鸟事。”说完,骑在马上的他向地上狠狠地吐了口痰,“娘的,这狗日的龟孙子可比恒元难应付多了,恒元那个矮冬瓜性格暴躁,但只要摸清了他的喜好,就容易对付了。可那个龟孙子,一看就是个阴险的主儿。”
“那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老子早就巴不得他滚蛋了,不,叫所有鬼子都滚蛋。娘的,老子好好的大爷不做,却给他们来当孙子,这份气真够给祖宗丢脸的。要不是舍不得祖宗留传下来的这份家产,要不是想着老子百年之后能把这些都传给你,老子早就跟他们拼了。这鸟气,比狗都不如。”
“爹,快别说了,叫鬼子听见,又要生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