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的结构安排十分巧妙,数字9(三位一体中数字3的平方)是关键。31首诗安排顺序如下:十首短诗,一首合组歌,四首短诗,一首合组歌,四首短诗,一首合组歌,十首短诗。这一系列诗歌的中间点是第二首合组歌,前后各有四首短诗支撑,属于九首诗歌组成的中心诗组之中心。中心诗组前后各有一个一,而前后又各有一个十。
如此,结构如下:
10+1+9+1+10
也可做如下安排:
1+9+1+9+1+9+1
若如此,数字九便出现3次之多。
第二首合组歌是三幅一联结构的中心,第一首合组歌与第二首合组歌分别于左右形成支撑。这可理解为但丁的人生一分为二段,即贝特丽采去世之前和之后。这一模式在一个两边对称的结构中得到强化,其中,在初始阶段对贝特丽采的尘世之爱在结尾处她的仙女形象中得到映射。这种映射通过诗歌分析部分的位置也得到进一步安排:在贝特丽采死之前,分析部分位于诗歌后,而在贝特丽采死之后,置于诗歌之前。据但丁说,此举的目的是让后半部的诗歌看起来更有丧偶之感。
对数字结构痴迷的不仅但丁一人,其同代诗人也多如此。理解数字的功用,其之间的关系,他们的平方与立方以及所谓的神秘加法,就可能看见掌管所有生命的数学法则。在艺术创作时,有必要采取命理学象征主义来控制构成整体的各部分之间的关系。这种思维方式继承自毕达哥拉斯,中世纪时期又蒙圣奥古斯丁(St Augustine)和马提诺斯·卡佩拉(Martianus Capella)等人传承延续。三位一体的理念使得信仰基督的作家们在创作过程中从3的角度进行观察,并以3的倍数模式来进行创作。但丁的突出之处在于是他在后来创作《神曲》时,无比高超地使用这一技巧来控制作品的结构。
我们不知道圭多·卡瓦尔坎蒂如何看待《新生》。他肯定十分欣慰,因为这部作品是根据他的建议而作。但他不知道,这是一次旷世之旅的第一步,因为他于1300年便去世。他的去世是个悲剧,而但丁也身陷其中。这一切源自佛罗伦萨的政治,也是下一章的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