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孟子虚忽然捂着头尖叫起来,百里卿眯起眼睛看向孟子虚,忽然咧嘴微微一笑,“子虚,你是不是很不喜欢这样?是不是我这么做了之后,你就会恨我?”
“……不,我不会恨你,我会讨厌你。”孟子虚看向百里卿,“我是孟子虚,即便千年之前是钿瑟,可是三世了,都已经三世了,你还是不打算忘了她么?”
“不!我绝对不会忘了她!花尽渊必须为瑟儿的死付出代价,子虚你躲远点,我怕血会弄脏你。”冷淡的微笑,看得孟子虚心都凉透了。“师父!”
花尽渊摆摆手对孟子虚笑笑,“子虚,师父对不起你,千年过去了,他们都记得一清二楚,唯独只有我忘了,而且居然还是我杀的你,我怎么还能有脸独自活下去?”慢慢从地上捡起被丢在一旁的百里卿的佩剑,花尽渊缓缓将其抵到颈间,准备自尽。
孟子虚看着,竟是忽然之间忘记反应,就这么看着花尽渊一剑下去,顷刻之间,鲜血四溅,花尽渊倒在血泊之间,双眸微闭,面色却是分外安详。
“师父!你,你别死啊!我,我这就回空灵山找白念让他救你好不好?”孟子虚跪在花尽渊身旁,慌张而不知所措,“子虚,师父真的很想对你好,可是你一个人活得比有我在更好,果然我才是你的灾星,以后不要来拜祭我,会倒霉的……唔咳咳!……”花尽渊一边说着一边咯血,百里卿双手环胸站在一旁神色不明,孟子虚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来,“师父,你怎么这样啊?都快死了还要说些傻话。”为什么到最后了还要说这些蠢话,难道就不会回光返照一下让他变聪明吗?
“呵呵,为师向来如此,子虚怎么会不知道呢?”花尽渊笑着伸手抹去唇边的鲜血,然后喉咙间哽咽着想再说些什么,却因为气管被割破血气上涌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然后脑袋一沉,就再没了呼吸,手缩在袖子里,紧紧握在掌心里的东西还没有来得及拿出来。
“子虚,如今你已是孟子虚,不再是当年的钿瑟了,三世之前的事情就不要再计较了,我听命格星君说了,我三世之前还是一只兔子呢。”
“子虚不要激动,我只是送你上山,没有别的意思,我不会半路把你丢下悬崖或者丢进静潭喂蛇的。”花尽渊讨好地对孟子虚说道,满心满意地只想对她好。。与花尽渊相处不过才那么几日,却好像经历了很久一样,说什么三世之前,统统都是屁话!凭什么作为钿瑟的转世就要为她背负这么多过去的感情问题?她是世上最无情的人了,奈何桥头一坐就是千年,阴阳相隔人鬼情未了的事情什么时候没见过?凭什么偏偏就是她?
“不要死啊!师父!”孟子虚哭喊着,紧紧扯住花尽渊的衣服,百里卿嘴巴微微张了一下却发现自己是真的没话可说,孟子虚不是钿瑟,她执着于和花尽渊之间的师徒关系破裂了,怎么可能不会像他一样癫狂?
泪水一滴滴滴落到花尽渊脸上,滚烫的像是岩浆一样,烫得孟子虚肝肠寸断,为什么师父死了,她会难受得肝肠寸断?是钿瑟吗?你,还在吗?“师父!”声嘶力竭的一声哭喊,忽然花尽渊眉心闪过一道亮光,继而光亮蔓延,将花尽渊整个包裹起来。孟子虚突然感到眉间一凉,抬头看见一只如玉般温润修长的手,真真是冰肌玉骨的仙人之手。那手碰过孟子虚眉间之后缩回光亮之中,片刻之间光团消散,花尽渊站在原地负手而立,那眉那眼却是完全不同于之前的花尽渊,不是百里卿刚刚的冰冷阴霾,嘴角眼角之间带着淡淡的微笑,却给人一种相隔数万年的遥远和疏离,“子虚。”